芷芯去上海的连锁店处理突发状况,所以这次来广东,我并没有见着她。
其实我心底有点害怕,为什么我会害怕芷芯和程仕泙见面呢?我不知道;或者,我知道,但却欺骗自己不知道。
知道位在深圳市市中心的芯园总店营业一切正常,我便放心的和程仕泙一起搭乘大陆海南航空的飞机前往桂林。机上的空姐穿着由海南传统服饰改良而成的制服,别有一番韵味。
到桂林的两江机场时,桂林旅行社当地的地陪小姐已久候多时。
“请问是程先生和官小姐吗?”一个相当年轻漂亮的当地人,嘴上问的是两个人,但眼睛却只瞧一个人。
“是。”程仕泙对地陪小姐展开一贯的魅力攻势。
“我们今天会住在桂林的桃花江酒店,明天会去阳朔看溶洞,后天游漓江。明儿个晚上会在少数民族家里作客,咱们广西是少数民族自治区,我姓堂名淓,是苗人。”堂淓爽朗大方的自我介绍。
我望了她一眼,她虽是咧着嘴微笑,但是眉心却是紧蹙着的,这其中似乎有些不对劲,不过,也可能是我多虑了。
“两位饿了吧?我带两位去吃桂林的特产,米粉。这儿的米粉是一两一两的卖,你们尽管说要吃几两就行了,男人吃三两便足,女人二两,小孩儿一两。”堂淓的话愈说愈快,右手手指紧紧捏着衣角。我注意到她右手小指的指甲上有一片乌青,那一定很痛,我想。
堂淓带我们去当地的一家小吃店。
“好香!”我脱口而出。掌厨的大叔熟练的将像是板条的米粉煮好,这里的米粉是湿的,粗粗扁扁的,像是台湾的板条一样。热热的米粉,配上很香的牛肉汤,还有花生和不知是什么红红绿绿的香料。
餐桌上放着热茶和碗筷。
程仕泙表现绅士作风的为我们倒了热茶,我将杯中的茶倒入碗中再倒入一旁的玻璃盆里。
“你做什么?”程仕泙一脸不解。“何必如此不给面子!”
“土包子。”我回了一句话。这是当地的习惯,广东、广西都是如此,饭前一定用热茶洗过碗筷。
“呵呵!”堂淓笑了出来,一看程仕泙脸色不对,又赶紧闭嘴。
“你们的菜不切?”程仕泙这个少见多怪的人又发问了。
“这是当地的习俗,就像是这儿的店是不收四和七的,如果遇到四和七,就各多收一圆;而这儿的青菜都是不切就下去炒的;还有,这里的土豆不是指花生,是指马铃薯。先生,还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尽量问啊!”仗着我已在沿海一带生活了四年的经验,我取笑着程仕泙。
“我还有很多『私人』的问题想请教官小姐,相信你一定会很乐意替我解答的。”程仕泙特地加重私人两个字的语气,使整句话听起来格外的暧昧。
跑堂的陆续将牛肉米粉和小菜送上来,不久,动筷的声音取代了说话的声音。
“你不吃吗?”我注意到堂淓都没有动筷。
“上面说我不能和客人一起吃,你们慢用吧。”堂淓客气的婉拒。
“一起吃吧,反正我们也吃不完。”程仕泙主动为堂淓盛了一碗米粉。
“可是上面说不能。”堂淓一脸为难的看着我们。
“你吃吧,你不吃却看着我们吃不是很尴尬吗?大家一起吃才好吃啊!”我替堂淓夹了一颗卤蛋。
“那我就不客气喽!”
看着堂涝优雅但快速的吃相,我想,她一直等我们的飞机,大概没有用晚餐吧。而我们搭的那班飞机又误点,如果她还不能够跟我们一起用餐的话,那就真的太说不过去了!
用完极具当地特色的饭菜后,司机载我们到桃花江酒店。
“你们的。”堂淓从柜台领了两把钥匙,却只给了我们一把。
“我们要分房睡。”怎么只给一间房?我不明白。
“我不介意。”程仕泙笑得很坏,让人很想打他。
“我跟你睡好了。”我不想为难堂淓,是最快解决的办法。
“不,我可以多叫一问房。”堂淓回到柜台,但看情况,似乎没有剩余的房间了。
“官小姐,委屈你了。”堂淓似乎有点惶恐,但我并非是喜欢颐指气使的千金大小姐。
“不会。”我友善的对堂淓笑笑。
堂淓把头侧过一边,像是在沉思什么。
和堂淓分别盥洗过后,我们各自躺在一张单人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