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口气不容置疑,说完把身体往旁边一侧,等着阿壶与诺诺离开。两个人只好一前一后走出诊疗室,女孩目光朝诊疗室里扫了一遍,大概是看看有没有缺少什么,然后把房门带上了,门舌叭嗒一声。
〃请跟我来。〃
女孩在前,带他们走向接待区。
〃你认识Zoe吗?〃
身后传来诺诺的一句话,声音并不大,女孩却蓦地停住了,好像脚底被磁铁吸住了,这样过了几秒钟,她慢慢地转过身来,盯着诺诺,眼神有点疑惑,有点茫然。
只从她的表情,阿壶就知道了,陈馆长提出的那几个假如都得到了证实:
Zoe确有其人,她是一名牙医,就在White齿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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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肖妤,英文名字叫Lisa
我是市场部的,我的工作是联络客户,为诊所拓展市场,负责广告投放,组织诊所的外出诊疗活动,还要为诊所里发放的口香糖、牙刷、牙膏等赠品寻找赞助商(霸气 书库 |。。)。说是市场部,其实就我一个人,所以名片上写〃市场部主管〃。
在楼下的星巴克,杜咬凤、诺诺、阿壶和肖妤,四个人坐在一处角落里,两只沙发,两把沉甸甸的实木椅。
第三部分 第71节:第六章:诊所(7)
〃Zoe不在了,她去世了。〃肖妤告诉他们。
三个人的反应平淡,这早在预料之中。
〃她是怎么死的?〃阿壶率先发问。
肖妤的眼皮低垂了下去,半天,才吐出两个字。
〃自杀。〃
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
〃坠楼。〃肖妤补充道。
在诺诺眼里,坠楼是自杀中最残忍的一种。张国荣从25楼平台纵身一跃而下,直挺挺地摔在人行道的水泥地上,对一个把自己的容貌视若生命的艺人,让精心呵护的身体在短短的几秒钟内扭曲、变形,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不过,退一步想想,生命都没有了,再美丽的容貌也不过是一具尸体的装饰而已,还要它干什么?索性毁了吧。
〃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杜咬凤问。
〃是今年的八月……八月……〃肖妤眨着眼睛想了想,〃是八月十六号吧。〃
杜咬凤脑子里好像打开了一台计算器,数字键正在摁动着。
八月十六日,与M先生画展的最后一天,整整相隔三十五天。
在中国人的传统里,为亡者而搞的祭典活动,叫〃做七〃,如果这个人是在星期一去世的,那么下周的星期一就叫〃头七〃,下下周的星期一叫〃二七〃,下下下周的星期一叫〃三七〃,依此类推,一直做到第七周的星期一,叫〃断七〃,才算真正结束。
这其中,〃五七〃是一个比较特别的日子,据说死者的亡灵会归来一次,家属要烧掉几件死者生前穿过的衣服,免得到了阴间衣不蔽体,要炒两个死者生前爱吃的小菜,免得在阴间挨饿,还要烧一些冥纸,让他在阴间里有钱可花。
M先生画展的最后一天,S美术馆的二楼C展区里出现了那幅画,这一天恰好是Zoe的〃五七〃。由此可见,Zoe的亡灵真的归来了,就附在一层普通的画布上,她没有衣不蔽体,身上穿着那套浅蓝色的医生服,她也没有挨饿,更不缺钱花。
Zoe是有备而来的,是怀着某种动机的。这种动机究竟是什么,或者说,Zoe到底想干什么?不得而知。就像她的表情,掩藏在那层浅蓝色的口罩后,惟有那双眼睛,幽幽地注视着你,让你云里雾里猜不透。
〃她为什么会自杀?〃阿壶急不可待地问。
在诺诺的印像里,坠楼自杀的人,多半与感情受挫有关,因为另外一个人还活在世上,让他(或她)目睹平日鲜活的人变成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无疑是最最残酷的惩罚,会让她(或他)永生受煎熬。
肖妤朝这个身材像把茶壶的男人看了一眼,反问:〃你们为什么要打听这些?〃
杜咬凤把事先准备好的理由说了一通,Zoe是诺诺的表姐,杜咬凤是Zoe的姨妈,阿壶是诺诺的男朋友,母女俩对Zoe的死尚有一丝怀疑,所以来调查。
听完这番多少有点牵强的理由,肖妤苦苦地一笑,说了句:〃还有什么好调查的?〃
言下之意,你们在浪费时间。
也许是受不了母女俩真诚期盼的目光,肖妤站起来说:〃请你们稍等一下,我去拿张照片来,是诊所开业时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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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e齿科的总部在北京,工商注册名称叫〃北京现代医疗服务有限公司〃,是北京的一家上市公司与台湾人合资,各出资50%,成立的一家合资子公司。先在北京搞了第一家White齿科,服务对像锁定为外籍、香港、台湾人士及本土的高级白领群体,所以诊所的选址落在繁华地段的商务楼里。随着第一家的成功,第二、第三家陆续开张,目前北京一共开了三家,深圳与上海各一家,其中上海的White齿科开得最晚,在2002年。董事会的想法是,在北京、上海、深圳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