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知道,我师父说了,一切随喜随缘,什么清规戒律,都是唬人的。灵山苦,西天苦,什么修道修仙,都是谎话!
越鸟听得此言,心中不禁诧异这无来老祖竟说得这话,不知道到底是招摇撞骗的假佛陀,还是真的参悟了大智慧的真尊者。
青华倒是对这无来老祖好奇了起来,想不到满天仙佛,还有敢如此直言之人。他既然说得出如此离经叛道之言,保不齐真是在灵山待倦了,看够了雷音寺的嘴脸才离开了西天。
有趣,倒让本座有心结交一二。
越鸟看了看白元,心里直打鼓这老祖只怕是个乖张潇洒之辈,否则别的不说,这白元虽然是神猴,但是实在是顽皮难束,谁会收他做徒弟?如今青华起了兴致要结交这老祖,此一去不知是福是祸,实在是叫人担心。
到了居上神州黎北国附近的一处仙山,白元跳起身来,手舞足蹈地对越鸟说:大王!那山就是迭云山,我师父就在那山上的净光寺!
青华连忙搭眼细瞧,越鸟却沉思起来这雷音,净光,刚好相对。这老祖佛号又叫无来,倒像是有意要与如来佛祖针锋相对一般。可那山顶没有半丝妖气,反倒是佛光缭绕,不知灵山何人竟与佛祖结下如此仇怨,以至于怒弃灵山另立门户。
帝君,我看这猴儿未必就是胡说,这寺中不知是谁,你我需得沉着应对。越鸟趴在青华耳边交代到。
白元虽然还顶着个白面书生的面皮,可是猴性早就露了出来,此刻躬身探脖,如同个没毛的猴子。嘴里咕咕嘎嘎,一会儿上窜,一会儿下跳,倒是十分兴奋。
就到了就到了!白元挂在一棵树上对越鸟连连招手。
这猴儿倒是孝顺,丝毫不怕你我问罪师门。青华揣着手说道。
看来这无来老祖绝非等闲之辈越鸟面露沉重。
那净光寺十分气派,又不失典雅,庙门上二联竟是语带刀枪。
上联曰:色色空空,佛陀为何闭眼
下联曰:来来去去,众生因此回头
好联!青华见了此联,竟是拍手叫好,白元叉腰大笑道:
老神仙倒有慧根,算是个识相的!
这俩人倒是冰释前嫌了,越鸟看得那联越看越心惊,原本她还抱有一丝侥幸,以为能遇到个熟人。见了这指僧骂佛之语,这才明白,莫说是熟人遇不到,不叫她遇上个仇人就是好的。
这净光寺香火的确鼎盛,香客络绎不绝不说,还颇有些僧众信徒在此。那些个小沙弥大和尚,见了白元都叫大师兄,便见得它未曾说谎,它的确是这无来老祖的亲徒。
白元领着越鸟和青华一路往里走,走到了侧院一处禅房前,随即正衣冠,掸风尘,这才弹指叩门,嘴里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师父。
越鸟抬头一看,这禅房别的不叫,偏偏叫做无莲地。有此就能见得此人是一心要和灵山作对,竟是锱铢必较,半点不肯放过。
白元将二仙带到了那无来老祖面前,随即便跪地坦言,将它如何以为越鸟是守活寡的娘子,如何戏而不得,又如何被二仙抓了一一陈述而来。
青华倒是吃了一惊,看白元这架势,是知道它这师父根本不会罚它,否则哪能这么大胆?
越鸟一入屋就只顾细看这无来老祖此人生的方面大耳,面有金色,口红如脂,宝相庄严。而他身下虽然无莲台,身边却是宝光萦绕,佛光璨灿。越鸟看不出破绽,可她也实在看不出这到底是谁。
孽徒无道,冲撞明王,请尊者降罪。
越鸟闻言一惊方才白元叙述时并未提及她的名号,这无来略略一看就认出了她来,想必是真的认得她。这就更奇怪了,她不认识这老祖,这老祖竟认识她?
青华也识破了这一层,这无来必定是灵山中人没跑了,既然如此,青华也自当以礼相待。
本座东极青华大帝,见过老祖。青华略略拱手而道。
谁?没听说过。无来抬头看了青华一眼,面无表情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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