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露妖性马猴戏孔雀现金身青华斩白元
周天之内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有五虫,乃蠃鳞毛羽昆。这厮非天非地非神非人非鬼,亦非蠃非鳞非毛非羽非昆。又有四猴混世,不入十类之中。第一是灵明石猴,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第二是赤尻马猴,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第三是通臂猿猴,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第四是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此四猴者,不入十类之种,不达两间之名。
《西游记》
这可不是青华的声音!
越鸟惊得一个骨碌爬起身来,右手一挥,就将屋里两侧的烛火就点了起来。
你是何人?越鸟只以为这贼子是个浪荡货,探香闺探到她这来了。
小生白元,见过娘子,娘子有礼~
那男子被撞破行藏竟也丝毫不胆怯,反倒是拿腔拿调故作肉麻地答话,听得越鸟直起鸡皮疙瘩。
我问你,你深夜入女子阁中,是何道理?此人不过肉体凡胎,越鸟有心放他一马,只怕他在此为非作歹,害了这一方的女子,心中不忍有心教化,故而劝说。
娘子何必推辞呢!这一境乡民谁不知道娘子貌美,小生早就有心亲近,今日只盼娘子开恩,解解小生的相思之苦!如若不然,小生夜夜惦记,日日梦遗,只怕就要活活馋死了!白元说着话就跪在了地上,扯着越鸟的裤脚竟是一通哀求。
放肆!你既知道我是他人妻子,如何敢来纠缠?越鸟闪过身子骂道。
小娘子何必诓我呢~
越鸟一心想要导这色欲熏心的男子弃恶从善,哪知道她这一责骂竟是正中这男子的下怀
小生在娘子院中扒墙头已有月余,如何不知道娘子与你那不成器的夫君是假夫妻?娘子美貌,便是神仙见了只怕也要动心,你那夫君舍得娘子独守空房,小生可是万分的舍不得。白元从地上爬了起来,死皮赖脸抓了越鸟的手按在胸口直摩挲。
休得放肆!这男子不明就里,偏偏句句诛心,听得越鸟不禁生怒,有心推他一把,唯独怕一用力将这肉体凡胎的男子打死,只敢使一分的力气。
娘子若真是不肯,刚才早就叫人了~娘子又不是黄花闺女,何必害臊呢?你那夫君不济,便怪不得别人要争了这艳福去。不瞒娘子,小生有的是伺候妇人的本事,一夜春宵,保管娘子念念不忘~
白元早就见了这青娘子的绝世容光,想要亲近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此刻叫这满屋的体香熏得浑身发热,嘴里满口骚话,身下撑起了七寸的孽根,拉着越鸟的手就去蹭。
越鸟大惊失色,推开房门,腾身而起,落在了院中。
娘子别跑啊白元连忙追赶。
娘子可怜可怜小生吧,小生实在是日思夜想,茶饭不思,再这样下去,只怕是命都要折在娘子身上了,娘子就从了小生吧白元噗通跪地,哐哐哐磕头如捣蒜。
越鸟好不诧异这白元竟思淫至此,真是闻所未闻。随即灵机一动,想了套镜中月水中花的道理,正要劝服,却忽然听得身后吱呀一声
青华原本正在屋中读书,他看的入神,丝毫没察觉有人翻墙而入。直到方才听见越鸟房中似有响动,这才出来查看。只见越鸟站在院中,身边跪着一位男子,正在磕头,乍一看还以为是有人半夜看病来了。
越儿?这是何人青华揣着手走到了越鸟身边,低头看着那男子。
不对,你不是人,你是个什么?青华借着月光靠近了一看,这才发现这男子并非凡人,却也没有妖气,看不出妖身,这岂不奇怪?
啊?
越鸟大惊失色,连忙细看,惊觉青华所言非虚。她是一心把这白元当做了采花贼,这才疏失至此,此刻眼看这男子非人非妖不说,身上竟还有一缕七宝佛光!
你还不招来?
越鸟咬牙切齿,面露鸟相,白元眯眼观瞧,心道不好原以为这俩是貌合神离的假夫妻,岂料他们身有金光,想来是落在此处施救黎民的神仙。可他心里虽有懊恼,却也不惧,这神仙他敌不过不错,可万事都要讲道理,他心怀坦荡,何惧直言?随即陈情它是个赤尻马猴!
赤尻马猴是混世四猴之一,状有如猿,白首长鬐,雪牙金爪。而混世四猴不入十类之种,不达两间之名,不属五族之数,所以越鸟才见之不识。赤尻马猴有避死延生的本事,这白元不受天灾,修炼成身之后便在世间游玩。它并非歹毒之徒,平日里没甚喜好,就是喜欢关爱广大妇女同胞。可它既然是神猴,自然不会为非作歹,更何况它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如此一来叫它识破世情,别的不贪,专门贪那被夫君冷落的娇娘子但凡是美貌妇人叫它看上,它就仗着本事去那妇人院中盯梢。若是她夫妻恩爱,这白元自去。可若是又那夫妻不合的,这白元就捡便宜钻空子,如今天这般夜戏少妇。它屡屡得手,食髓知味,便以此为乐,到处慰问那些空闺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