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葭亦从案几之后起身。
一身紫色的皇子礼服,显得他的面色更加虚弱和苍白,长眉微皱,面上似受了极大的冤枉一般,显得他平白添了几分脆弱。
慕容韫一看,就是知道这位要开始飙演技了,毕竟他这一脸无辜的模样,已经收割了下方女席一票贵女的芳心了。
“父皇,太川王的话,儿臣不认。”
慕容葭一撩衣摆,直接跪倒在地,他侧过脸,看了太川王一眼,那眼复杂极了,三分不解,三分倔强,四分不服。
他咬字不同于琉京贵公子们的清淡标准,而是带着星落一族独有的外族韵律。
十分独特:“虽不知太川王为何要诬陷儿臣,但儿臣是慕容皇室的血脉,心中自然是向着皇室,向着南褚的。”
“星落和光更是儿臣亲手抓捕,只是回来的路上,是林旷副将看守不严,才令他跑了,儿臣甚至还第一时间前去捉拿。”
“却不想,恰好被林旷副将射中了后心,险些丧命”
说道这里,慕容葭话中带上几分落寞,又带着几分肉眼可见的隐忍。
这谁不知道,林旷这些年是占着太川王的名头,才爬到了这个位置。
至于奏折弹劾,那更是可笑了,若是换成从前,太川王和西蜀王两人还面上安好的时候。
西蜀王此时定然是要不嫌事大的附和两句,但是现在嘛,刚刚被吃了瓜的西蜀王眯起本就胖的只剩一条缝的眼睛。
这回轮到他看戏了,谢广原总是想着弄死这个庶皇子,还不止一次的派人暗杀,现在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不过就是一个天赋不错的武夫而已,西蜀王想起这些日子,他故意让着对方,却还是被对方抓着拔出了不少手下的事来。
气又是不顺了,明明一看就是有人要挑拨两人的关系,就谢广原蠢,冲着这坑跳下去就算了,还要攀扯他!
一个没忍住,附和了那看似可怜无比的大皇子一句:
“大皇子可真是受了大罪了,只怪这朝中,人心不古啊。”
西蜀王说话间,还重重一叹。
而这话又说的妙极了,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就是激得谢广原眼带杀意的看了他那胖脸一眼。
听在慕容韫的耳中,也算是这位极少说的人话了。
慕容韫看着皇帝舅舅那故作疑虑,实则压根没有走心的表情,就知道皇帝舅舅是懒得和太川王演戏了。
因而,她亦是十分善解人意的起了身,先是给这位天子行了揖礼,之后才面带标准微笑的看向了那太川王。
太川王顿时太阳穴一突,看着这位难缠若搅屎棍的韵华郡主就是头疼。
果不其然,这位一起来,就是先挥手要拿才取过他手中弹劾奏折的内侍过去,意思竟是她这位郡主,要先看这上呈天子的奏折?
偏偏南褚的这位天子,对她从来都是无有不应的,见此,竟然真挥手让那内侍把这自己都没有看过的奏折给了慕容韫看。
谢广原顿时眼皮一跳,这位,可是能把黑的都说成白的了,何况这事,说大可大,若要说小了,又屁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