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惑人的媚态在他眼角绽放。
他似乎又变成了从前那般轻佻的模样。
他没走,真是太好了。
温笙的视线一时无法从他脸上挪开。
“怎么这样看我。”周驭轻笑,忽而附在她耳边问:“几个小时不见,就这么想我?”
“……”
温笙脸上一热,心底那些潮湿酸涩的感觉顿时被羞赧取代。
她下意识地垂眸,听见周驭对侍应生和经理说:“三人位,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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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显兴给了赵邦一个月时间带回周驭,赵邦最开始觉得一个月太长,他只要一个星期就能搞定。
但周显兴把周驭的资料扔到他面前,告诉他,他周显兴的儿子,并不是他能随意应付的对象。
一语成谶。
如今离一个月之期只剩最后三十六个小时,他果然没能将周驭说服。
柏曼酒店高层房间,赵邦对着s市霓虹夜色,心情晦暗。
他刚刚跟周显兴通过电话,周显兴知晓了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在电话那头陷入了长达两分钟的沉默。
赵邦自知办事不利,沉声道:“这件事情都是我掉以轻心,不仅没能说服少爷,反而还被……”他顿一下,眉头皱紧,接着说:“老爷接下来有何打算,赵邦一定全力配合。等成功将少爷带回,赵邦甘愿领罚。”
周显兴仍然沉默。
半晌,就在赵邦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断了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等着吧。”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
赵邦来不及问任何关于这三个字的解释,周显兴已然挂了电话。
赵邦在周家待了二十年,他深知从周显兴开始,整个周家最擅长的就是不动声色地算计。周家的所有人表面看起来都是云淡风轻的,但实际却个个都是翻手为云覆手杀人与无形的狠角色。
他没想到连周驭也是这样。
周驭七岁被送往s市,周家明面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与他有过任何来往,金钱上的资助更是不曾存在。他以为一个在穷困环境下长大的私生子,就算姓周,也比不上周家人的半根手指头。
可下午的时候,周驭却好好让他明白了,为什么在出发前,周显兴会那样叮嘱他。
‘老头子快死了吧?现在盯着周家这块肥肉的眼睛不少呢。你猜,如果有人把周家二十年前那些龌龊事抖给媒体,明天开盘的时候,显兴集团的股价是跌还是涨啊。’
‘你说要是老头子临死前看见我把他的显兴集团弄垮,他会不会想和我一起下地狱?’
‘赵邦,你现在知道什么才是威胁了吗。’
……
赵邦现在忆起周驭那时阴阴笑着的神情,仍觉得胆寒。
他怎么也想不到,周驭虽然人远在s市,却对周家近些年的事情了若指掌。
说起来,他对周驭还真是有些佩服。
他不愧是周显兴的儿子,不愧是周家的人。即便这些年相隔千里,也仍无法改变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