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凯青脱口而出:“父亲去世到现在,也才五年啊!”
想到阳凯梓的那一群穿金戴银的妾室们,众人又有点了解了。自古温柔乡就是消金窟,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子们,吃的、穿的、用的、玩的,没有一样不是最好的,没有一样是不花银子的。
看众人沉默,魏氏心里着急,又开始哭起来:“凯青,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西王府只给了我们三天时间。三天时间一到,要是没凑上银子,你弟弟就得给那人偿命了。”
王爷和平民,不同的两个阶层,双方地位的悬殊,让阳家连谈判的资格都没有。三天时间,对方只要现银。
“只是我们府里也没有那么多现银啊!”阳凯青也心急,自己家里什么情况,他最清楚不过:“所有的现银加起来,只怕也只是杯水车薪。”
“我能让这三万两银子都由你出吗?”魏氏擦了下眼泪,将满怀的希望都寄托到了大房身上:“能借的地方我都借了,现在只差六千两银子就能将你弟弟赎回来了。这六千两银子,你们千万替我想想办法。”
不到万不得已,魏氏是不愿意来找大房的,对于这个姚氏生的庶长子,不论那一方面,都比她的亲身儿子强太多,所以她对阳凯青的看法一致很复杂。
只是魏氏已经想尽了一切能想的办法,就连阳凯梓的那些小妾们,也都被逼将私房的东西全部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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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折现的珠宝首饰,魏氏也顾不得心疼,低了三层,让人当了出去。除了阳家的那些田产、地产、铺子没动之外,魏氏差不多将值钱的东西都让人当了。
只要那些田产、地产还在,阳家二房的根基就没有动摇。只要那些东西还在,等缓过这一阵儿,阳家二房仍旧像以前一样。
盯着火盆里的燃烧得火红的炭,阳凯青想也不想就问艾芬:“芬儿,我们现在能拿出多少现银来?”
阳凯梓是他的亲弟弟,虽然这几年大了,不像小时候那般亲近,可他们依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
什么是亲兄弟?
亲兄弟就是永远也不能离分的手心手背。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去,哪怕他的兄弟是个杀人犯。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没有丝毫道理可讲。
他疼艾芬,敬重艾芬。艾芬在他的心里,从来不是世俗的女子,不会小意,不会吝惜,更不会见死不救。
所以他这句话问的很是坦荡。
深深看了阳凯青一眼,对于这件事情,艾芬第一次开口:“你们两本就是亲兄弟,弟弟有难,你这个做哥哥当然因该义不容辞的帮忙。只是六千两银子实在太多,我们现在是确实是拿不出的。”
要说一点不满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孝顺父母是因该,要是魏氏有难,魏氏病了,这银子出的也因该。只是凭什么阳凯梓出了事,也就要他们担担。
这不是‘借’银子,魏氏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借字,这是直白的要银子。难道当他们大房事摇钱树么?
艾芬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阳凯青做为庶出子,如果没娶她,如果他们没有种棉花,那他们所赚的银子也就只够维持府里的日常开销罢了。
这种情况下,阳凯青又哪里有银子去救兄弟呢?去偷还是去抢?
这魏氏……未免也太偏心,太厚此薄彼了一点。
“留够日常开销的银子。”阳凯青不知道艾芬心里的弯弯绕,敲了下书案做出决定:“把其他现银全都拿出来。”
隐隐觉得阳凯梓的事情不单纯,西王府如果单纯自是为了银子,逼迫一下阳家那是因该。
要是只是为了银子,又怎么只给阳家三天时间准备呢?佳如三天的时间里,阳府凑不出三万两现银,西王府会要阳凯梓偿命吗?
让阳凯梓偿命了,这银子阳家当然也不肯给了。要是不让阳凯梓偿命,为什么又要限期?
这事情不仅矛盾,还隐隐透露出一股子诡异,阳凯青莫名地不安起来。
“三间铺子的收益你也清楚,一个月也就几百两。卖棉制品的银子,我们买了几倾地,又买了之前你租的那间铺子……现在手上的现银全部加起来,不超过一千五百两。”艾芬认真地算起帐来:“留过过年用的银子,能拿的出手的,也就一千两左右。”
怎么可能才这么点儿?
离六千两银子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来此之前,魏氏可是满打满算地认为这六千两银子,肯定能稳妥到手。不想来了之后,才能有一千两银子。
难道是大房不想出银子救人?魏氏心里顿时有点生气:“凯青,凯梓可是你的亲兄弟!都说兄弟手足,难道你能忍心见死不救?一千两银子,你当是打发……”
想起现在有求于人,魏氏硬生生地将‘叫花子’三个字咽回了肚子,气血想冲,满脸通红。
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