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为何叹息?”
“我在感叹那四个丫头,虽在红尘,却也能**风月。”霍简兮一脸羡慕的神色,随后轻轻道:“上次说的那个陆公子,就是叫陆云的,他又新作一首诗,录在了元香的《夜宴云舞图》中。
荆台呈妙舞,**半罗衣。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雾轻红踯躅,风艳紫蔷薇。强许传新态,人间弟子稀……这是他为清寒的舞姿赋诗,真是才华横溢……
除此之外,他还讲了一个叫《化蝶》的故事,里边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真是两情缱绻、海誓山盟、缠绵悱恻。我这几日闲来无事,便都要看上一看,每次翻看都觉得情愫萌生,心中欢喜,哎,看故事之人尚且如此,你说,讲故事之人内心又当如何?那个陆公子是怎样一个人啊?”
她抬头望月,美丽如斯的面容尽显寂寞。
艾儿有些明了,又有些懵懂,轻轻道:“奴婢也不知晓,但是殿下想要知道陆公子是怎样一个人,还不简单么?”
“哦?”霍简兮听到有办法,顿时来了兴致。
艾儿道:“殿下只需遣个人,去查一查他不就都知道了?”
她却是知道长公主殿下有暗卫,要查一个人的底细,把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亦不是难事儿。
只是,霍简兮听了她的话,并未变得高兴,反而更加失落,只听她叹气道:“你不懂,要了解一个人,岂是那般容易?就算本宫查了他所有底细,也不一定能了解他的心,不是么?”
艾儿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了解那人的内心?有这个必要么?
不过,既然殿下说很难了解人的内心,那绝不会错的。在她心中,长公主殿下不仅美貌当世无双,智慧也是世间少有。否则,怎么能暗中掌控大半个强盛的国家?
“改天,我想去瞧瞧那幅《夜宴云舞图》。”长公主沉吟良久,突然微笑道:“听说,那幅图如今声名鹊起,价值连城。许多士林高官和雅士清流都想出高价购买,那四个丫头就是不卖。”
艾儿心一喜,道:“又要微服出宫么?”
霍简兮笑着点头。
……
陆云已经彻底被罗数儿弄糊涂了。
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跪倒在自己面前,嚷嚷着让自己收为弟子,教授经商之道。
陆云一想起前两日宴席发生的“惊人”一幕就头痛不已。
罗数儿已经是自己名义上的妹妹,怎么能收她为徒?而且自己有什么资格收徒?不是误人子弟又是什么?
只是,自己真的很烦恼,因为罗数儿如今成了一只跟屁虫。
“数儿,你能不能别整天跟着我?”
“为什么?”她一脸天真,“数儿不会妨碍您的,真的。”
陆云发现自己甩不开她。他到哪儿,数儿便跟到哪儿,而且总是一副乖宝宝的模样,言语说重了,还会装着楚楚可怜。偏偏她模样又生得极为可爱,嘴巴又甜,人也机灵,几天功夫下来,就成了陆云的“长随”。
陆云哀嚎,想去清河画舫找大哥一同玩耍的计划总是夭折。
这一天早上,陆云正在院子里锻炼身体,顾明童很是意外的找了来。
“这些日子被父亲大人禁足,今日终于可以出门了,上次先生不是说要帮我改造一下陀螺么?所以我就来了。”顾明童说明来意,还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玩得“破烂”的木陀螺。
陆云发现,这个陀螺已经不是自己帮他做的那只。便问道:“这个是你做的吗?”
他点点头道:“是的,但是我做出来的陀螺一样不禁玩,没几天陀螺锥子就磨损了。”
陆云点点头,显而易见,陀尖是最容易磨损的地方,因为它时刻要与地面摩擦,制作的时候为了耐用应该在陀尖镶嵌上铁制的陀尖。
“都怪他们,老是抢我的陀螺玩,这才几天功夫,就坏掉了。”他有些气愤,嘴巴噘得老高。
陆云没有想到自己随意制作的陀螺竟能让顾少爷这么爱不释手,甚至还拿到私塾与同窗们玩耍,木锥尖自然禁不住损耗,损坏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