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乃桑,你好像不高兴我的到来,是我打扰了你吗?”也许她来得正是时侯。
当男人不再专注看着女人时,那表示他心里的路出现分岔,需要明确的指示指引他走回正确道路。
略一回神,紫乃龙之介回复一贯的冷酷。“不,我在想公事。”
“公事?”看起来不像,他的眼神多了困惑而非果决,绝对与公事无关。
“怎么突然想来台湾一趟,日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她不会无缘无故来到台湾,必然怀有某种目的。
温柔的扬唇一笑,浅仓静子将手轻贴着脸颊。“想你二十多日没回日本必有好玩之事,一时好奇也跟着来瞧瞧。”
“你在监控我的行踪?”谁给了她权利,她不过是他的未婚妻而已,没资格查探他的去向。
蓦地,他想起他高傲又不服输的母亲。
肯定是她得知什么在背后搞鬼,和静子合成一气,以探视为名监视他有无不当举止,好适时地加以阻止达到她要的目的。
姓赵的女人曾提过他凭什么保秋天平安无事,一旦和他手段残酷的母亲扯上一点关系,他的确不敢保证是否能保她周全,母亲是个连丈夫都囚禁的人,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这一刻,他想保护秋天不受邪恶力量伤害,她没有义务承担上一代的恩怨,何况他爱她……
等等,他似乎提到爱这个字?
“紫乃桑多心了,未婚妻想念未婚夫是理所当然的事,多日不见着实想念得紧,特来台湾一解相思。”她说得合情合理似有几分真意,但她的眼神太过清澈反而令人起疑。
出身政治世家的千金不可能干净如一张白纸,耳濡目染下多少沾上一些城府,即使神情纯净得有如圣女,但眼皮覆盖下的心机无从得知。
政治家最擅长演戏,颠是倒非的本事比喝杯白开水还要容易,想他的女儿也不例外,就看她的天份高不高了。
“几时回去?”他不想她待在台湾太久,颠覆风云地惹出无谓事端。
浅仓静子发出轻柔的笑声,文雅的端起咖啡一啜。“怎么,我才来你就要赶我走,我不能留在这里陪你吗?”
她还不想走就没人可以赶她走,她倒要瞧瞧台湾有什么地方值得男人流连忘返,乐不思蜀,连她这位正牌的未婚妻都不放在心上。
有好玩的事岂能放过,日子太枯躁总要找些消遣打发时间,不然日后当了紫乃太太可就有烦不完的事。
“你留下干什么?我有正事要忙没空招呼你,早早回日本免得浅仓先生担心。”她根本不该来。
“父亲很放心我来找你,他希望我们早点结婚好让他抱孙子。”浅仓静子忽地装羞掩口一腼。“你若有办不完的正事或许我能帮上一点忙,我常帮父亲‘处理扰人的公事。”
譬如不知满足的情妇们,妄想入主浅仓家当贵夫人。
“处理?”为何此语听起来特别刺耳,让人非常不舒服。
莫名地,她的温婉面容令他联想到母亲残酷的狞笑。抚抚额上的伤疤,他的眼变得阴郁。
“是的,处理你工作上的不顺心,男人该以事业为主,不应为其它的琐事顶心,妻子的责任就是让你安心的冲刺,睥睨足下正在追赶你的庸人。”她会是一个好妻子,合乎紫乃家的要求。
“你还不是我的妻子。”紫乃龙之介突然痛恨这门以利益结合的婚姻,她的笑是那么不真实。
不像秋天的笑虽然很淡,但让人感受到她的真心,不会因心中有芥蒂而虚伪应付……该死,他怎么又想起她,感觉她的身影无时无刻地出现脑海之中。
浅仓静子将手覆上他手背轻语,“就快了,紫乃夫人已在筹备婚礼,最慢九月中旬我们会成为夫妻。”
“什么,这么快?”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那秋天怎么办?他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令他挂念不已的苍冷女子。
“不算快,我们订婚已一年多,各界大老早等着参加我们的婚宴。”再过两个月他就属于她了。
一想起此事她就雀跃不已,真希望早一天成为他的妻子,为了得到他她等待多年,不会任“意外”阻碍她长久以来的计划。
婚宴?!为什么他心里没有一丝喜悦,反而惶恐不安?“为何没人通知我?”
这是他的婚礼,可是当事人却毫不知情,他们当他是没有自我意识的人偶任人摆布吗?
有恼、有怒,还有更多的不快,紫乃龙之介不想那么快步入礼堂,起码再等上个三、五年,等他确定站稳脚步再说。
“我们也想通知你这个喜讯,可惜你人不在日本,我只好亲自来一趟。”她表现得非常有教养,不因他捏痛手腕而露出不悦。
他有必要震惊吗?婚礼势必要举行,早或晚的问题罢了,以他的个性不会放弃浅仓家这块政治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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