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祖,还有一些他并不认识的修士。
陈三拜了几拜,随即垂手而立,坐等这几位问话,见他这一副低眉顺眼的表情,元一上人首先嗤笑一声,不无讥讽的道:“好一个青城的候选真传弟子,这做戏的功夫果然了得,仓廪山上的那股嚣张气焰哪去了?”
陈三微微欠身,语调沉稳,不紧不慢的说道:“师叔是在说我么?如果是的话,那弟子有话说。”
“说!”
青叶真人的语气则是依旧平静,不带一丝烟火气息,并没有因为元一上人的挑衅而稍有波动。
陈三再次欠身,恭恭敬敬的回道:“当rì的事很多师兄弟都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清二楚,昆仑的诸位师兄弟咄咄相逼,我等多番忍让,仍是不肯罢手,非要将弟子逼上绝路,无奈之下,我才不得不与吴师兄讨教了几招,只论本心,弟子绝无与昆仑诸位师兄弟为敌的心思,请诸位师长明鉴。”
啪!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脆响,元一上人狠狠的一拍桌子,怒喝道:“你还敢说?就算他们在过程中有些错处,但你至于下那么重的手吗?你这分明就是存心的。”
“元一师叔,弟子实非有意,我倒想问您一句,以贵宗吴师兄的身手,谁敢轻视于他,弟子自然是全力以赴,难不成我还敢以本门不入流的手法去与他对战?这要传出去,可太不像话啦。”
陈三将姿态放得更低,越发的恭敬,但话语间却是不卑不亢,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听似随意的话语,却险些让元一上人暴跳如雷,他要是听不出陈三话语中的讥讽之意,那真的是可以去跳海了,狠狠的一攥拳头,暗骂道:“好个jiān猾的小子,忒也难缠,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
他毕竟是金丹道祖,很快便将刚刚涌起的情绪压了下去,装作随意的问道:“照师侄你这般说,那当rì纯属失手了?”
“不错。”陈三断然回道,眼皮都没跳一下。
元一上人嘴角扯了扯,这小子还真是滚刀肉一类的,颇有些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架势,又扫了一眼身边一言不发的青叶真人,嘿嘿笑道:“既然如此,我问你,那第二次在仓廪山顶,又是怎么一回事?”
陈三眉头一挑,抬起头来,狐疑的道:“第二次?什么意思?”
“装的挺像,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元一上人冷笑连连,招呼了不远处的一个昆仑弟子过来,低声吩咐了两句,随即又回过头来看着陈三,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笑吟吟的道:“我看你还是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暗害我吴中师侄的,不然待会证人来了,你们掌教面上需不好看。”
陈三心头一跳,犹如一篷凉水兜头扑下,浑身一个激灵,目光与对方那如刀般的目光一撞,更是犹如电击。连忙躲了开去。
他杀吴中时,一切做的很是隐蔽,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元一上人看着陈三那躲闪的目光,嘴角情不自禁的漂起一丝笑意,任你小子如何滑溜,终究是太年轻了,这不还是露出了马脚?
房间中一时寂静,顿了片刻,元一上人方才接着道:“怎么?你不交代?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自己做事干净?我告诉你。只要我想查,你做的再干净我也能查的到,我现在是给你个机会,让你老老实实的交代,我还可以从轻处理,否则等一会人证到了,可有你好看的。”
陈三沉默不语,越听越觉得这话不对,待听得这最后一句话时。立即恍然大悟,这厮不过是在诈他,或许对方是怀疑甚或是肯定他杀了吴中,但是手中并没用证据。否则也不会与他废这么多话了。
吃了这颗定心丸,陈三顿时jīng神起来,不动声sè的道:“师叔您说的是妖兽围山的那一次吧?那一次弟子见到了吴师兄,可惜却没能救得了他。实在惭愧的紧。”
元一上人一怔,气极反笑,喝道:“你还给我装蒜?好好好。你且等着,待会人证带来,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丹阳子与虚清真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掠过一丝诧异,眼前这小子年纪轻轻,却能在元一面前对答如流,丝毫不见拘谨,其他的暂且不说,就这份心xìng,便殊为可贵了。
有好戏看了!
二人心中同时升起这么个念头,就算元一有办法证实这小子杀了吴中,但青叶却必不会愿意将这么一个潜力十足的弟子交给元一查办,元一找不到证据便罢,一旦找到,两人非得掐起来不可。
房间之中寂静无声,青叶真人一直在闭目养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元一上人则是嘿嘿冷笑,另外这两位是眼观鼻、鼻观心,对于周围的一切视如不见,而周边的那些身份稍低的弟子,则是更不敢胡乱插口。
片刻之后,先前那个离开的昆仑弟子领了一人进来,元一上人双目jīng光一闪,冷冷的道:“陈三,你可认得他?”
陈三调头看去,来的是名龙虎宗的弟子,一时间觉得这人有些熟悉,却又记不起来在哪见过,努力回想了片刻,终究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