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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2页)

在人的一生当中,有些人你想要记住他,却怎么也记不住;有些人你想要去忘却他,但怎么也忘不了。

父亲和母亲奔波了一天;到晚上的时候他们回来了。从他们走路的神态上看,事情十有###成了。父亲说,银行的人要后天过去取钱,贷款最多是三千块。母亲也从贴身坎肩的口袋里郑重地摸出一个塑料袋递给了父亲,并说这是叔叔借的二千块钱。当父亲打开那个塑料袋的时候,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里面有100块的,有50块的,有10块的,有5块的,甚至还有1块和2块的。有新版人民币,也有旧版的人民币,甚至我还看到了一张80年代人民币。我现在想想,那张有足够的收藏价值。就这2000块钱我和父亲足足数了多半个晚上才算数清楚。这些钱都是叔叔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要取媳妇的钱!因为我这个叔叔是和父亲同母异父的兄弟,现在三十大几的人了也一直没有取到媳妇。

没过几天,姐姐也送来了2000块钱,这2000块钱是他和姐夫买了自家的两头牛才凑够的。银行的贷款也有着落了。现在总共有八钱多块了,除去六千多的学费,居然连我的生活费都有着落了。剩下的就是车费还没有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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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六号,我永远会记住这个日子的。那一天对我们家来说真是一个黄道吉日。村里的郭伯伯来我们家,他先问我的学费凑的怎么样了,还差多少。父亲如实的说了。最后他从上衣的口袋掏出崭新的五张百元大钞教给父亲,说这五百块钱你先拿去给你凑个数吧,农村里出个大学生不容易,不能因为没有钱把娃娃给耽搁了。父亲万分激动,他的嘴角只是微微抽动了一下,再也没有说出话了。父亲有颤抖的双手结果那沉甸甸的五百块钱,他的眼睛里擎这闪闪的泪花,激动地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听奶奶说,郭伯伯家原来也很穷,有时候一连几天揭不开锅,后来他当上了村电工,家里的日子才慢慢地好起来。也许他是出于同病相怜,但是对于我们家来说他帮助了我踏上了求学的路。

离开学的日子一天天近了,看看父亲的账本,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那上面密密麻麻地记满了借来的帐。一天我在翻看帐本的时候,小姨娘来我家了。

自从我母亲回来说我的几个姨娘都没有借给一个分钱的时候,我对他们就没有了好感。原来她是来要帐的,母亲去年的时候,向她借过50块钱,本来是要买化肥的,后来就让我当伙食费了。她说,以前没有钱还,现在该有钱了,她的两个娃也要上学啊。母亲说,尕赵的学费刚刚好,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给她还啊,让她先担待一下。但是小姨不肯,说她也实在是紧得很。最后,父亲从我的路费里取了五十块给她。总算把她打发走了。走后,父亲从账本上重重地把这一笔帐划掉了。

就这样,我带着家庭的苦楚,带着对未来的喜悦,更带着家族殷切的渴望踏上了南下的求学之路。

第四章 军训受污蔑

来湖北的时候正是九月份。我没有想到高原和江南的天气差别这么大,我走的时候奶奶怕我着凉就特意地给我穿上了毛坎夹,没想到我刚出汉口站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进了蒸笼里一样。那种潮热感觉开始令我很难受。我被“蒸”地分不清南北,当时我的方向感极差。在青海的时候,太阳都是从东山头升起,从西山头落下,但是到了湖北好象就反了,太阳好象是从北边的平原上升起,从南边的平原上落下(当然,太阳是永远都不会错的,那只不过是我的一种错觉),加上夏季高温的天气,我感到十分的郁闷。

分不清方向,闷,这就是大学开始给我的感觉。

到现在我再想想那时的感觉,是多么符合我当时的心境啊!我就是在这种没有方向和闷的环境中度过我三年的大学生活的。

接下来;我们机电系的所有同学都投入到为期一个月的军训中去。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学校为什么要搞军训;而且;还要把我们拉到部队去军训。在当地的武警部队我们呆了两个星期,这两个星期的训练科目无非就是左右转;起步走;正步走,这些我们都在高中的时候搞过;没有一点新鲜感。但是能够让我记住那次在部队的两个星期的军训生活;还要源于几件小事。

我们那时的军训;按照部队的惯例是八个人分成一组。也许是新同学大家都感觉到十分的好奇。刚分好;相互就开始打听你是那里人;学什么专业这些问题;没想到我们八个人都是学电控专业的,更没有想到我们以后还是一个班的。然后就开始自报家门。除了我还有河北的一个同学;其他的几个都是苏杭一带的人;还有个上海的。我告许他们我来自青海;他们几个人竟然傻了眼了;居然不知道在中国的这片土地上还有个叫青海的地方。

悲哀啊!

我当时很纳闷,我不知道其它地方学校开不开地理课;他们到底学没学过地理;也不知道地理老师讲没讲过青海是长江和黄河的发源地。江河源这最是青海人引以为自豪的啊!

后来我和他们谈话的时候知道;他们都说自己那里已经很发达了;没有必要再去了解其他的地方。夜郎自大;这可能就如鲁迅先生所说的国民的劣根性吧!

然后我就耐心地启发他们,问他们知不知道青海湖;听没听过<;<;在那遥远的地方>;>;这首歌。

终于在我耐心地启发下;一个兄弟突然恍然大悟。

“哦,是不是西北地区啊?”

“是啊,青海是属于西北地区!”我高兴地说。看来我的启发也是有作用的。

“我听我姥爷说起过,西北那地方忒穷,听说那里的人们长年累月不洗澡。”他的话还没说完,引来一阵哄堂大笑。那位老弟还一脸的无辜,好象在说,我没有说错啊。

“那里啊,好象听电视里说,那里的人一辈子只洗三次燥,出生的时候一次,结婚一次,然后死了洗一次!”另一个同学说。

这是我来学校第一次被嘲笑。虽然他们没有点明是我,也许那位老弟说的时候是无意的。但是就因为那个“穷”和“不洗澡”这些字眼,强烈地触动了我那根最为脆弱的神经。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我不知道怎么去掩饰。我尴尬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他。愣了半天我说:

“你姥爷那是啥时候啊,现在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西北地区好多了。不洗澡的现象其它地方有没有我不知道,反正我们那地方是没有。青海被称为是“水塔”怎么会没有水呢?但是甘肃的定西,陇西地方这种现象可能比较严重。”

就这样我把“穷”和“不洗澡”这两定脏帽子叩到了甘肃省的头上。

我当时很佩服我自己的应变能力。我也很高兴在他们的面前保住了自己的脸面,甚至说也挽回了青海的尊严。但现在想想又何必呢?这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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