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弄疼你?”擦了一会儿,尉迟尹抬头询问道。我正看着他出神,被他突然抬头吓了一跳,没来由的一阵心慌,连忙摇头否认。
见我摇头,尉迟尹笑起来,嘴角勾起的好看弧度仿佛冬日暖阳般温暖人心。
“没有就好,我第一次帮别人擦药,下手不知道轻重。疼了你就说,可别忍着。”
说完又低下头继续抹匀我手上的药,那动作不像给人擦药,倒像是为一件贵重装饰品擦洗维护。我沉溺在他的笑容和话语中,内心某一块地方渐渐变得柔软。
待尉迟尹帮我擦完药,麝烟也带了一盒点心回来。接过麝烟手里还冒着热气的八宝粥,尉迟尹舀了一小勺吹了一会儿,递到我嘴边。
看着尉迟尹手里的粥,再看看身边婢女们的暧昧神情,我立时窘迫不已,又不好当众驳他的面子,张嘴喝了一小口便急忙伸出手去——
“还是我自己来吧。”
尉迟尹见我一脸窘相笑得开心,避开我的手轻巧的把我圈到他双臂之间,又舀了一勺粥,温热的气息吹拂到我的颈间——
“手上全是药,怎么自己来?若儿还是乖乖吃东西吧,本王可是不轻易伺候人的。”
耳边传来麝烟和其他婢女低低的笑声,我脸上烧起来,看着自己涂满药膏的手又的确无可奈何,只好老老实实地吃着尉迟尹喂过来的粥和点心。
好不容易吃完了东西,我的脸也热得快要煮熟了。让人收拾了碗筷后退出去,尉迟尹没有松开手的意思,继续圈着我,疑惑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传来——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难过成那样?”
尉迟尹的问题把我稍稍缓解的心情又推入了谷底,我垂下头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才闷闷地说:“昨晚拿了水镜才知道……老爷子已经……不在了。”
尉迟尹自然知道我说的是谁,闻言顿了一会儿,像是沉思了许久才慢慢说道:“如果真的如此……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吧……”
我静静的坐着,心里乱糟糟的,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便扭头问尉迟尹——
“那个,小……呃……尉迟朗,如今可有下落?”
小朗果然就是扈国那个下落不明的太子,这个答案既让我觉得在情理之中又让我有些不能接受,一时心绪混乱。
“这个……虽然皇兄一直在四处寻找打听,可至今还是没有九弟的下落……许是已经……”尉迟尹有些奇怪的看着我答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若儿是知道九弟的下落了吗?”
我摇摇头:“我也还不能知道,只是突然想起,有些好奇罢了。”
若是让尉迟桓知道小朗的下落和现状,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对小朗不利的事?我虽暂时预测不到小朗今后的遭遇,可毕竟天家无情,皇族王室里兄弟相残的事例多得数不胜数,纵使觉得尉迟桓是个明君仁君,我还是不愿让小朗冒这个风险。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沉默不语,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听到炭火燃烧时发出的啪啪声。
“皇兄已经照你提的意思着手安排灾区百姓过冬的相关事宜,相信这个冬天应该不会太难熬。”沉默了一会儿,尉迟尹转开话题打破沉静,
“皇兄也已命人开始做立春求雨的准备,观天象求吉兆这些你都无需担心,你只要在祭天仪式时以司命先知的身份带着水镜出现在百姓面前,为扈国带来救命之雨就万事大吉了。”
祭天求雨吗……我微微眯了眼睛,差点儿都忘了还有这茬了。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以司命先知的身份在公众面前出现,竟会是求雨这样重大的场合。
心中隐隐悸动,又一场戏要拉开帷幕了……
祭天求雨
“祭天时你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不用太紧张,随着大祭师的做就是了。”
平稳前进的马车里,尉迟尹握住我的手,手心温热有力。
我瞟了他一眼,没有答话,继续盯着随车摆动的布帘。
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又一个异世的冬天,就在我的百无聊赖中度过了。下雪天寒,我每天不出门就窝在房里烤火,把弄一下水镜、练练字和琴,闲空时想想小朗和祁慕萧的近况,偶尔也和每天都到我房里转悠的尉迟尹拌拌嘴聊聊天,因为老爷子的事而沉郁的心情也渐渐缓过来。
而今天,立春,就是祭天求雨的日子了。
尉迟桓早在十数日前就放出了消息,这场祭天也由于有了司命先知和水镜的名号,使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