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简本想闪到一边去,却见狄洪转动着贼溜溜的眼珠,目光好奇、专注的审视着自己,以至于躲到了一边,仍然步步紧逼。
你想干嘛?田简狐疑的问。
狄洪道:“老夫听说,正宫娘娘公子顷,正想给他俩务色一个妇人呢!
还有你!你要万般小心宫中那个女人,那可是个不好惹的货色!我料她,见到了你,定会打上你的主意!你听好了,老夫是说,你的美色!”
“美色?”田简大吃一惊,她没料到,狄洪竞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遂又补充道:“管家,我还小呢!”
狄洪兀自说道:“还有,那二人常年搭伙,吃住一起,行影不离。
素日里,多半行走市井,常年来往于骊山、恒山,封龙山、抱犊山,虞安山,乃至于中人城、左人城、燕下都等多地城廓,足迹几乎遍及鲜虞所有乡间村落,居无定所,行迹可疑!
狄洪咕噜一声,咽了声吐沫,一抹嘴唇,又道:“深山老林中,小河沟渠旁,野岭荒坟之处,也是神出鬼没,却不见其狞猎、摸鱼抓虾和盗墓!
路过仇由山时,此二人,常住马家客栈。
来往多了,民间有人,便称之为骊山二老了,久而久之,便传开了。
好了,老夫说不少了,往后,从他们口中,你会知道更多。
田简机智的听着,稍稍怔了一下,意犹未尽的说道:“多说几句吧,管家!以备他日之用!”
“也好!”狄洪倒背双手,摇头晃脑的说:“民间传闻说,田耕是个儒学大师,其实不然!”狄洪重重的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又假又空,徒有其名!”
“那田获呢?”田简琢磨着个中意味,侧目而问。
狄洪慢腾腾挪了一下脚步,向风而立,道:“此人是个民间药师,素日里,二人以采药为生,常常相伴而行,进村入户,为百姓送药治病。
“那么说,田耕也懂医术?”
狄洪怒道:“他懂个屁!只是常年跟随田获上山采药,东奔西跑而已,我看他倒象个为其打杂跑腿的伙计!
或许,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地!
嗯?对了,田简,见到此二人时,你还记得要对他们说些什么吗?”
“记得!”
狄洪凝重的看了田简一眼,道:“见到车来,你要冲上前去,倒头就跪!迎着马头去跪!”
田简觉得狄洪的话里,有种坏坏的味道,自感不解其意,忽闪着那对机灵明亮的眼睛追问道:“为什么?”
“你想啊,还能为什么!狄洪瞪了田简一眼说:“只此一跪,便是拜师了!还有,你若不照着老夫的指点去做,只怕你搭不上老家伙们的那辆破车!
殊不知,那个名叫田耕的老者,不但冷血冷面,还心毒的狠呢!那个小个子老头,行为也很古怪!”
“噢这一跪,就算拜师授徒了,想来倒是便宜!”田简苦笑了一下,疑心道:“就听你的吧!可是管家,那匹马,它毕竟是畜生啊!不瞒你说,照此下去,我怕出事!”
“出事?小姐,你不用怕!”狄洪拿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派头,以首相迎道:“那可是两匹军马!战骑!
此马,粗懂人语,善识人性!
何况目下,正值寒冬,对你尤为有利!
见狄洪欲言又止,田简迎合道:“等等,管家你说,其利在那儿?”
“老夫心想,只要那赶车的小老头田获,打不了瞌睡,就能勒住马头,那是撞不死人的!
“撞不死人?”田简自言自语道。
“放心!”狄洪宽慰道:“要不了你的性命!赶车的那小老头鬼精着呢!一旦见你倒地,我料他,定会使用浑身解数,错过车去!我保他,不会马失前蹄,也保你,遭不到战马踩踏!战车辗压!”
田简听了,暗自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