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田简没料到狄洪会跟她说起这件事。
“老夫想,这是最好选择。你看,有堵墙,挡住了前面去路,这也是天意。”
“狄洪大叔”田简说:“昔日,侍娘轱辘秋芬常教我一些陈词滥调,说什么一屋不住三代人,吃饭不坐乌龟席。
还有,饿死不打亲戚工,穷死不耕丈人田,亲戚再近少来往。
理是这么教了,怎么一遇到具体事,就不一样了呢?死我都不去亲戚家讨吃喝!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让他屈居亲戚家屋檐下,哼!”
狄洪一听,二话没说,转身抓了几把干草,喂马去了。
稍时,高韧把大家召集到院落里一辆老旧的战车边,问田简道:“小姐,一进虎奔营大门,你就跟我说,有个可以西行、不走回头路的好主意,来,跟大家说说!否则嘿嘿,你自己去想!”
田简道:“韧哥哥,你想臊我脸皮是吧,不过,我还真有一个省时省力的好办法,管叫大伙不走回头路!”
“什么、好办法啊?”包瓜站在远处,牵着狐长风骑来的那匹马说。
田简没有理会包瓜,对高韧等人说道:“韧哥哥,昔日,你是父亲手下,还是位偏将军,出身行伍的人,该听你的才对呀,你真不知道该怎么走过去?”
高韧为难的说:“小姐,这么难行的雪路、这走累了的马,本将实有不知!”
田简道:“韧哥哥,人是活人,马是活马,活人怎能叫一堵墙给挡住去路呀?”
“哦”,高韧顿时醒悟过来,一拍脑袋喊道:“冲撞车!冲撞车!”
包瓜兴奋的跑过来,冲着田简道:“小、小姐,你来当偏将军算了!”
“不要胡说!”田简嗔怪的看着包鱼说。
“好好,不该这样说!”包瓜自知出言不慎,摸着脑袋,嘿嘿笑了。
稍时,众人来到北墙根下。
包瓜蹬着一辆废弃的战车,爬上了墙头,包有鱼沿树爬了上去,向墙外,察看了一番。
只见墙外,是一片老树林。
茂盛的山榆树,杏树、酸枣树,垂杨柳,小乔木,落地松等,这些北方常见的树木,纵横交错,遍布其间,密密麻麻。
灌木丛生的野树林中间,隐约有条三步宽的小路。
这条小路,连着对面山坡,穿过一条沟渠,直通墙根。
包有鱼对众人说:“墙后,有条小路!”
怎么会有一条小路呢?田简想。
细看墙头,发现用砖垒过,隐隐觉得,墙面上,有开过门的迹象。
经过寻问狐长风,才得知其中奥妙。
原来,这面墙的后面,小山坡的背面,二里地之外,有个小山村。
因为翻过墙头,再抄一段小路,就能进到村子里转街玩,行走起来十分方便。
这个营盘子里,最多住过一百多号兵骑,人马罕见的多。
一些不守规矩的兵或卒,便趁大小头领不注意的功夫,或在早晨,或在夜晚,偷偷爬过墙头,溜到村子里去,买东西、过假日、仨两一伙的,假以出营办事之名义,出营散步,寻开心,一起喝闲酒,攀老乡,称兄道弟。
这些兵骑多数是十七八的小伙子,醉酒之后,免不了在村子里胡闹,看姑娘,聊女人,乃至放纵调戏,无是生非,到处惹事。
久而久之,走的次数多了,便在墙头外,踩出了一条小路。
有些老卒,慢慢养成了偷偷爬墙头的习惯。
这也是给老翁送柴的那位老妇,从这里越墙抄近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