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去见我母亲了。”公孙弘说:“你是为了我们母子。”
“是的公孙弘,你很聪明!”田简沿阶迈着大步,道,“我还没有想好呢,也在给你反悔的机会,此事非同小可,在我做出最后决定之前,怎么能惊动你的母亲?”
“可我心思没变!小姐,我说过了,我是用忠诚铸成的!在山下那座铜钟前,我曾信誓旦旦!”
“是呀,你没动摇,可我动摇了。”田简淡淡的说。
“为什么?”公孙弘挺身拦住了田简去路。
“我怕伤害了你,我犹豫不决,我怕毁了你的前程,怕给你们娘俩带来杀身之祸,我总觉得进宫复仇,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不,小姐,你需要人帮助,我不愿意这样看你只身前往鲜虞宫,太冒险了!让我来帮你吧,我愿意舍命去赌!”
田简向前跑了几步,回过身子,快活的说道:“你上来呀公孙弘,这里风景不错!”
“别上去了,上面更冷!”
“不冷!走动起来就更不显冷了。”
公孙弘摇摇头,摊开一只大手,声色低沉的说道:“复仇大计尚未成形,小姐还有心思赏景?”
有!田简抬头看了看上山的小路,说道,“好奇怪呀,台阶上的雪,怎么被人清扫了呀?什么人这么勤快!”
自然有人知道,听说村庶长家孙子韩木墩要从军出征,我料为此而扫吧,这又算得了什么,还要敲锣打鼓呢,全村人前来送行,不过,我不想跟你说这些!
田简没听到似的,一声不吭,只顾向上走去了。
喂,等等我!小姐,你手中这把伞好漂亮呀,我帮你拿着吧!”
“不用!”田简远远的说道。
“路滑,我的小祖宗!“公孙弘紧追其后说,“别走这么快!”
近身后,公孙弘又道:“可我不明白,小姐,你这把伞,难道有什么秘密吗?为何总不离身?
没什么秘密,你咋知道它不离身?
我怎么不知道?在树林外,小申子几次要帮你拿,你都不给他,就当这算是身体力行吧,我的大小姐!”
“不算,逃难前,顺手拿出府的,母亲说,天阴有雪,拿上它,万一用得着呢,这把雨伞也好看,东西多的带不走,连它也没舍得扔,好让侍娘轱辘秋芬为我挡雪用,之所以不让小申子拿,说实话嘻嘻,我嫌他手脏!”
公孙弘苦笑说:“下来吧!田简小姐!让我看看你那把保命小金锁什么样吧。”
嗯,好!”
“小心点,脚下滑!从台阶下!”
“不,我就想抄个近路,接我一下。”
不行,这是个斜坡!公孙弘话音刚落,田简便一纵身子,倾身而下,公孙弘接住田简的手,将她抱下来,放到了身边。
两人一阵尴尬,随后说笑了一阵。
公孙弘为田简的俊美而倾心,公孙弘的肝胆相照,也深深打动了姑娘的芳心。
一时间,气氛中,弥漫着少男少女相识不久时,那种既陌生拘谨,又充满期待的温情。
尤其是田简,更是情愫横生,暗中含情,心头没了杂念,觉得公孙弘虽穷,但是招人喜欢。
尽管这种朦胧的情绪,来得十分突然,在田简心里也保持的十分短暂,但她仍觉得自己喜欢上公孙弘了,她对他的忠诚大加赞赏,称赞他的勇敢,并且指望能靠谈一些共同熟悉的话题,拉近彼此的距离,促进他们的友谊,乃至增加她的爱意。
“走吧!”公孙弘说。
田简点了点头。
走在这昏暗的老林中,聆听着公孙弘那具有胡林风情的声音,回想着他抱自己那一刻时的呼吸,田简这种感恩与回报的想法,便加剧了她内心的期许。
于是,她的温柔,便通过她的微笑不时显现出来。
这使公孙弘深切的感到,姑娘的这种温情,还会在未来某一个他所始料不及的时刻,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来。
在走过一个猎户居住过的草棚子时,田简忽然想起鼓向云来,淡淡忧伤说道:“也不知道鼓向云和那个婴儿怎么样了。”
“是呀,她去了哪里,我也没打听到,希望她们母女平安!”公孙弘说。
田简走到房边,从一个破败的窗口向屋内探了探,希望能够发现鼓向云来过的蛛丝马迹,可是没有,屋内空无一人,杂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