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早去了一趟花园,熟记放鹤搂的位置,带着王剪、严方,直奔放鹤楼处。
事情果如铁翎的判断一样,放鹤楼上已灯火通明,敌人只有两个,穿着黑色的夜色衣,正在楼下广场上和金宅中高手拚杀。金宅中人已倒下六个,但至少还有十几人守在楼下的大门处,贾英和天枫道长全都赶到了现场,只站在一侧观战,并未加入战关。
场边四周,站了三组人手,各有一定的方位,一看就可以猜出是东、南、西、北四大防区驰援而来的人手,每组三人,都是分由一半人手赶来,各区主帅,率领着最精锐的两位副手赶来助战,连铁翎这一组,刚好是十二个人,加上贾英等一批人手,分成五个方位,隐隐成合围之势。
贾英距离搏杀的现场最近,带的人数也最多,一马当先,行近现场,身后紧随着四个疾服劲装的中年人,想来都是负责截杀小组中的高手。
但他很沉着,只是缓缓逼近现场,似无出手的打算,却全神注视现场战斗,似是想由来人出手武功中,推判出两人的来路。
两个入侵的黑衣人,个子不大,可是胆子很大,对合围之势,似是没有放在心上,对逼近的贾英五大高手,也是视若无睹,全心运剑,迎击合围而上的四个金宅武士。
这些武士有多少分量?贾英心中最是清楚,他对这四个人,似是有着很强的信心,一直未下令再加人手。
事实上,四个武士展现的技艺,相当精湛,四把秋水雁翎刀,极尽变化之能,忽而千锋聚一刀,泰山压顶一般地劈下来,刀风带起了一片啸声。
如此奇幻凶厉的刀法,人再多一些,就很难展现威力了。
两个黑衣人,各执一把长剑,看不出剑上有何威势,但四个武士就是无法逼开两人的剑势。
对这四个刀客的刀法,铁翎十分佩服,自己手中的一把雁翎刀,就未必能胜过四人。但对两个个头不大的黑衣人,能久战不败,心中实是有点不服,全神贯注,细看两人剑法,何以能在四面八方的刀势猛攻中,站立不动,有如一柱擎天。
仔细观察之下,终于发觉,两人剑势的奇幻之处,有如春蚕吐丝,剑势绵密阴柔,寓变于缓,看似柔弱无力,但变化却是奇奥难测,每当刀势近身时,剑势总是抢得先机,不是剑尖指到敌人握刀的脉穴,就是搭在了握刀的手腕上,逼的敌人收扣退避。如若刀势不止,就先行撞在剑上了,那可是破脉断腕之疼,立刻将失去再战能力,任人宰割了。
铁翎惊骇极了,遍思毕生际遇,从未见到过这样剑法,看似任敌人进退如风,刀法变化万千,其实,全在剑势的控制之下。
但两个黑衣人,总是剑下留情,点到即收,如有伤人之心,四个刀客,早就断腕弃刀了。
他们为什么如此仁慈呢?这是一场凶险的拚战啊!
铁翎心中充满惶惑,也十分不解,看向地上躺着的六个武士,心中忖道:这六个人是怎么伤的呢?人躺下了,却不见伤痕血迹?
但事情很快有了答案,只见左首黑衣人,剑法忽然一变,由刀势空隙中逼上一个刀客的咽喉,那人微微一呆,黑衣人左手已点出一指,正中刀客晕穴,刀客身子摇了两摇,倒在地上。
晕过去了。
铁翎敬佩极了,连出手的勇气,全被吓的飞到九宵云外了。黑衣人不但能随时断人之腕,也可以随时取命,如此的技艺境界,已不是贪生怕死的事了,而是白白送上去让人杀掉。
只听贾英喝道:“退下来!”
事实上,三个刀客,早已越打越怕,咬着牙在忍受折磨,贾英给了一个台阶,三人立刻退下,也不妄想替同伴出口气了。
今夜现场中人,都是高手,大都看出了一些苗头,贾英喝退了寒山四刀,竟无人再请命出战。
贾英心头苦,却又无法说出来,到现在为止,以他的博学自负,还瞧不出这两个黑衣人用的什么剑法,也未想出破解之道。
但现下情势,却逼的他无法退缩,只有硬着头皮顶上去了,总管身分崇高,有时却干的辛苦。
但他心机极其深沉,心中虽然恐慌,但表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缓步逼近两个黑衣人,道:“两位可是梦幻之刀的门下?”
右首黑衣人错后半步,看样子一切事情都由左首的黑衣人作主。
蒙面黑纱中透出两道神光,凝注在贾英的脸上,却不闻回答之言。
但贾英却凝神倾注,听得十分用心。
黑衣人好像在施屐“传音入密”之术,只有贾英听到他说些什么。
贾英不停地摇头,想是不同意黑衣人提出的意见,回答黑衣人话时,却是公开地回应,道:“这些困难,我们受雇的是东主,保护他的传家之宝,无权作主请人参观,我们也知道觊觎三宝的也非你朋友这一伙人,梦幻之刀和他的一些属下,是我们心目中最强劲的敌人之一,你朋友如同天降神兵,来的全出意外,我不知你朋友是何许人物?但已知是最强的敌群之一,你朋友一定要看,只有把我们全数撂倒,那就任凭取阅了。”
由贾英的回答中,场中人大都已了解了部分内容,黑衣人提出个说明,只是见识一下三宝,并无盗取之心。
但却为贾英严词拒绝了。
想像之中,一场恶战,又将展开。
天枫道长突然向前两步,抽出背上长剑,道:“贾总管请让开一步,让贫道领教一下这位施主奇幻的剑术。”
说奇幻倒是由衷之言,这位出身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