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爹,有什么事儿您说呀。”京廷廷有些疑惑。
将柯梦的事都说了出来,再说出柯震天的提议,京安看着女儿由喜转哀的神色,心疼至极,心中不住地咒骂着柯震天和柯梦,“老子不是东西,小的更不是东西,我闺女天姿国色,便宜你小子还不领情,真是该打!”
京廷廷落泪了,两滴清泪掉落在手帕上,渐渐地染湿了手帕,京安着急万分,“闺女咱别哭,全天下又不是只有柯梦那混小子了,爹明天就放出消息去,求亲的人不得把咱家门槛踏破了。”京安焦急的劝解着闺女。
“爹,别说了!我去!”京廷廷止住了泪水,表情执拗的说着。
“闺女,别委屈自己,不行爹现在就去揍那小子一顿给你出气。”
“爹,我去,不用说了,梦表弟与我分别十三年,我不怕,我愿意等他,哪怕再等十三年,我也愿意!”京廷廷眼光中充满坚定。
京安心疼极了,安慰着闺女,将柯家父子骂了个遍。
第二天,帝都疯传,文安王尚未出阁的千金,住进了永宁王府,有人在传京廷廷的深情,有人在传永宁王以势压人,风言风语不断。
秦风在永宁王府后院钓鱼,柯震天、京安一同陪钓,“你说你们俩,费那么大劲干嘛,不行我这个做伯父的亲自下诏,什么不都解决了。”
“大哥,你可别,梦儿那孩子宁折不弯,如果能用强,我早就下令让他娶廷廷。”柯震天听到秦风的话无心垂钓,赶忙劝阻。
“哼,你们兄弟仨,哪个不是那臭德行,生的儿子,也算随了根儿。”京安没啥好气,兄弟三人于京安相识于微末,秉性相合,私下无人时也没有什么君臣之别。
“老倔驴,说的好像你不是,你要是会弯弯绕,咱几个当年看不上你呢!廷廷也随你,哈哈哈哈!”秦风爽朗的笑声惊得鱼儿连连游动,“得了,咱这几个老顽固也别跟着着急了,儿孙自有祸福,由他们去吧。”。
说是这么说,可京安的心里惦念着自家闺女。
京廷廷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紧挨着正屋,比邻着柯梦的院子,小时候南青荭就将这个小院给了京廷廷,是她的第二个家。
最近柯梦很忙,朝堂上的事他一窍不通,但又不得不用心应对,随着上清节快要到来,各种繁琐之事疲于应对。
“爹,伯父倒是很轻松,每天不是来咱家钓鱼,就是带着帝后出游。事情全推给我们了,这叫怎么个事!”柯梦月上归家,忍不住对着柯震天抱怨着。
“也就忙过这一阵就好了,帮你天安表哥顺利登位,之后你想干嘛就干嘛去。”柯震天给夫人和女儿夹着菜,语气清淡的说着。
京廷廷也在吃饭,和南青荭小声说着话,看见柯梦回来,目光有些幽怨。
南青荭赶忙招呼儿子坐在京廷廷旁,柯梦硬着头皮坐下,眼睛只敢看着面前的饭菜。一顿饭吃的,说笑的说笑,沉默的沉默,气氛有些怪异。
吃完饭,南青荭就催促着柯梦送京廷廷回房,几步近的道路,被南青荭说的仿佛很远,柯梦推辞不过,只能起身和京廷廷离去。
两人走在府中的路上,一个抬头目视前方,一个低头心不在焉。
“柯梦,我走累了,你能不能陪我坐会儿。”京廷廷纠结着开口,庭前无遮挡,皓月当空,挂在院落中央。
“不早了,快回吧。。。好吧姐,我陪你坐会儿。”本还想着早去早回,可转头看着京廷廷幽怨的目光,柯梦也只能陪着坐下。
“柯梦,我今年二十一了,是不是有点老了?”声音清冷,语气哀愁,京廷廷望着月亮惆怅无比。
“没,没有。”柯梦有些紧张。
“过了上清节后,我也就二十二了,别人家的姑娘,十六岁出阁,我却苦等了十三年,柯梦,你知道吗?”说着说着,带有泪声,柯梦听到也不知说什么,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没娘的孩子,总是受人欺负,可是有一天,一个瘦小的身体挡在了我身前,他说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还要保护我一辈子,我当真了,所以我一直在等,等那人回来娶我。”
“一年年的等,等到我及笄,等到我成了人们口中的嫁不出去。别人都说那人已不在人世了,可我不信,我每年都去永宁城去寻他,也整整寻了他十三年。柯梦,你知道这十三年我等的有多苦,寻得有多苦吗?”泪水再也止不住,京廷廷低着头哭了。
柯梦抓耳挠腮,烦躁至极,又愧疚至极,“姐,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
抬起头,泪眼婆娑,四目相对,互相都想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