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
江锦龄回到府上就同江舒说了孙晟安要来做客的事,因此他便想着请人到他们的院子里用午膳,只是久等都等不到,还是后来孙府小厮来送消息说孙晟安不舒服,他才知道估计又被赵景乾给气着了。
江舒只觉得很烦,因着崔桥有女儿在宫中,因此京兆尹也不敢随便处置,奈何赵景乾不曾听在朝上谈论此事,因此无人知晓会如何处理。
但就今天孙晟安的状态来看,怕是要重拿轻放了。
“我如今倒是也看不透那位了。”江舒轻叹口气,“若说从前,我倒是能理解他疑心甚重,能理解他迫切希望晟安能陪着,所以逼着他做官,可如今这桩桩件件事他哪一次处理起来不是在往晟安心口戳刀子?”
朗山轻轻拍着他后背安抚着:“崔家已不成气候,若是那位存心放过,咱们明着也只能忍着。”
“这才是我最气愤的地方,他分明不喜欢那个崔兰,却还要为着崔家刻意使晟安不高兴,他这哪里是要放过崔家,分明也是对江家不满!”江舒一拍桌子,那些本该可口诱人的点心他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舅舅怕是也已经察觉到,所以这两日情绪不好,可江家如今并无犯错,他为何要这般挤兑人?”
江舒都要气死了!
哪家狗皇帝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给重臣脸色看?
朗山道:“若说起来,莫不是觉得你和晟安走的太近了些?”
江舒眼睛一瞪,凶道:“你什么意思?”
“别气别气,我并非说我,否则何以解释他会这般,且此事虽说是江愠遭了罪,但若非如此,此事便就是我们家的事,所以他才不想严加处理。”朗山这番话说的很慢,给足了江舒思考的时间。
“若这般说起来,是我才让江家受冷落的?”
朗山握住他的手,郑重道:“不是你,是我们,只是莫要将此事全都归为自己的错。”
江舒轻轻叹了口气:“那等我把肚子里的这个解决掉,咱们就搬出去吧。”
若是不知道,他自然只会觉得气愤,可既然知道了,总要想个解决办法,总不能让江家因为他平白无故的遭受这些。
何况,他也确实没想到赵景乾会疑心病到这般严重的地步,也不知晟安会如何伤心。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孙晟安的解释起了作用,赵景乾并没有轻放崔桥,反而要求京兆尹好好做事。
于是,崔桥被打了板子之后扔进了牢里,开始了他的牢狱之灾。
让江舒意向不到的是,他在进牢之前还特意告诉京兆尹,是曹家的管事给他出的主意,于是兜来转去又成了历史遗留问题。
“如今曹家不曾有什么动作,单凭一句话不足以给他们定罪,只是也要防范起来。”江冧说道。
江舒突然觉得有些烦,眉心紧皱道:“为何会这般小心眼?那些事我们分明已经不计较了,若不是如今再提起曹家,怕是早就要忘记主之前在府城发生的事了。”
即便是亲人,一个在京中,一个在府城,数十年不见面哪里来的情分,无非就是为着那点所谓的面子罢了。
江锦然淡声道:“你如今月份愈发大,这些事交给我们做便是,你回院子里好生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