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装哭跟顾见礼要求分房睡时,顺便提了句自己要回去上学的打算。尽管顾见礼很不情愿,但那时还是婚前,他勉勉强强答应了下来。
现在他们结了婚,顾见礼的顾忌少了些,当时便皱起眉:“我又不需要你出门工作养家,何必学得那么辛苦?你要是实在喜欢上学,我给你换个轻松点的专业?”
“我没打算学太好,就是随便听听,多了解一点,以后也好帮你的忙啊。”江叙往书房方向探头探脑,转移顾见礼的注意力,“你看你,每天都有那么多工作,我这不是心疼你吗……”
“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不需要你学习。”顾见礼挪了一个身位,挡住江叙的视线,“出门记得早点回来。”
“知道了。”江叙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因为对着那张脸实在亲不下去,他低头往顾见礼怀里蹭了蹭。
最近江叙仍然穿着男装,装饰却变得繁复起来,向顾见礼的喜好逐渐靠拢,这给了顾见礼一种“尽管比预计的要慢,但事情仍然没变”的感觉,没太防备江叙。
江叙欢天喜地地走了。
他了解顾见礼,一旦事情被打断,这场折磨便会暂时告一段落,顾锐大概能松口气。
果然当天夜里,顾锐悄悄摸进了他的房间,冲江叙笑道:“多谢嫂子今天救我。”
“你为了救我才会被他逮住,我救你算扯平。”江叙冷淡地说,“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
“难道嫂子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出事?”顾锐还是笑,“那可不行,我的良心不答应。”
江叙奇道:“你有良心?”
老话说,“灯下看美人,更添三分颜色”。顾锐目光落在他被落地灯勾勒出来的面部轮廓上,喉结滚动,坦然承认道:“好吧,我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他没有说。顾锐顿了顿,又道:“本来我今天很不高兴,不过现在好多了。”
江叙:“?”
“嫂子,我去查了,你的这种应激症状用伴侣的信息素就可以缓解。那天你……为什么不跟我提?”
江叙一愣。
顾锐看着他说:“你身上的标记是我留下的,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为什么你宁可自己痛着,也要跟我保持界线?”
他又一次没喊“嫂子”。
江叙突然发现,虽说他不喜欢“嫂子”这个称呼,但原来顾锐不这样喊的时候,给人的压力更大。
房间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半晌,江叙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香薰是谁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