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两年没见到自己这个最得意最优秀的孙子,怎么也想不到他变得这么……天真?
对,就是天真。
他们这样的家庭,联姻对象居然能用‘喜欢’这个标准衡量,不是天真是什么。
老爷子彻底沉下脸来,室内的气氛也变得无比压抑。
他一步一步走到沈季屿面前,冷冷命令:“跪下。”
沈同绍明明是比年轻人矮了一截的,但在气势上,就是有种泰山压顶的压迫感。
沈季屿看了看他,没动。
“我管不了你了是吧?!”沈同绍更怒,直接扬起拐杖重重地打在男人的膝盖的腿弯处。
迫使沈季屿闷哼一声,疼的额角出了汗,不得不跪下。
老头深知全身的骨头哪里是软肋,打哪儿最疼。
“爸!”汪慧吓得半死,连忙拦住:“您…您别打他,阿屿身体不好。”
“他从小你就说他身体不好,我没看出来哪儿不好!”沈同绍瞪着汪慧,大骂道:“就是因为你说他小时候生过病,打不得骂不得,所以他一直都是我最娇惯的孙子!”
“沈家那么多晚辈,哪个没被我打过?唯独沈季屿!结果你看他现在都被你们惯成什么样子了?还有一点人样么?还能当我徽铭集团的掌门人吗!”
汪慧听得心惊胆战,额角的汗也跟着流下来了。
她嘴唇颤颤巍巍,却不知道说什么。
“爷爷,您注意点。”沈季屿被打了倒是轻松,还笑了笑:“别气坏了身子。”
“你还知道让我注意身子啊!”沈同绍气笑了,几步走到他跟前看着他。
男人脸色苍白,但眼神里确实巍峨不动的坚毅。
有那么一瞬间,沈同绍觉得自己确实老了——老的心软了,倒退二十年,如果沈家有晚辈敢瞒着他做出解除婚约这么大的事,家法都不能解他心头之恨。
可现在看着沈季屿,沈同绍忽然觉得自己老的挥不动棍棒。
“算了,既然已经和宁鸢解除婚约,也没有再去求宁氏的道理,她这边就这样。”末了,沈同绍叹了口气,声音沉沉地吩咐:“至于你那边那些莺莺燕燕,那个姓谢的,趁早给我断干净了。”
沈季屿心里咯噔一下。
他猜到老爷子估摸着已经知道谢清瑰这个人,但没想到他这道命令会来得如此之快。
“爷爷。”沈季屿勉强笑了下,故作轻松:“您可从来不管我的。”
沈同绍嗤笑:“你之前也不做蠢事。”
今时不同往日,世道变了。
“喜欢一个女人不叫蠢事。”沈季屿丝毫不让步,竟然开始和沈家这位绝对的权威开始顶嘴:“爷爷,您的要求,我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