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刚哲等人不知道那芳华宫到底住着谁,但是看崇睿跟卢嬷嬷的脸色便知道,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你可知陷害贵妃是何等大罪?”崇睿淡淡的看着浑身发抖的奴儿,状似不经心的问。
奴儿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傲气,俯首跪在崇睿脚下战战兢兢的说,“王爷,奴婢所言皆是事实,李贵妃不仅在王爷府上安插了细作,包括太子,还有那些在宫外置办府邸的王爷还有朝中大员的家中,都有李贵妃的细作,我们都有家人生死掌握在贵妃手中,奴婢也是迫于无奈,请王爷饶命啊!”
奴儿的描述让崇睿跟刚哲同时神情凝重的看着对方,若真如奴儿所言,那贵妃所存之心,便昭然若揭了。
“单凭你一人之言,如何取信,你若是不怀好意想一石二鸟,本王岂非冤枉?”崇睿知道,那座皇城里多的是这般龌蹉的勾当。
“奴婢……奴婢不敢说谎,奴婢背上有贵妃娘家平阳王府的家徽。”
哦?崇睿饶有兴致的看着奴儿,对他的说法很感兴趣,“嬷嬷,给她验明正身。”
听到崇睿说要查验,奴儿的脸色变得异常难堪,她对着崇睿叩头,“王爷,奴婢也不知那家徽是用什么东西刻上去的,平日里不会显现,只有平阳王府的人知道如何显现。”
崇睿的眸色变了变,森森然的说,“你可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王爷,奴婢不敢!”奴儿的嘴上求着崇睿,眼睛却防着子衿,这让子衿想起两年前的一件事情,她笃定奴儿并未说谎。
子衿淡淡的看向崇睿,徐徐说道,“王爷,我有办法证明奴儿是不是怀有平阳王府的家徽。”
崇睿看着她,久久不言。
就在子衿以为崇睿要将她与奴儿归类成一丘之貉时,崇睿却开口了,他说,“既然王妃有办法,那便试试吧?”
子衿颔首,温柔的说,“请王爷叫人准备三七,桑枝和川芎熬成汤药,让卢嬷嬷涂在奴儿背上,或许能让奴儿的家徽标志显现。”
崇睿一挥手,晓芳立刻去办,果然,那奴儿背上确实有李家家徽,而且纹身看上去也已然有了些年头,不像新鲜的。
“你可知那些人的身份?”崇睿虽心惊李贵妃的作为,但是现在最主要的却是想办法抓住李贵妃的罪证。
“奴婢等人虽然在一起学习武功媚术,但是每个人都带着面具,谁也不知对方容貌。”
“那在酒里下毒嫁祸王妃之事可是你所为?”
子衿错愕的看向崇睿,他没想到崇睿会问起这事,崇睿却云淡风轻的看着奴儿,等着奴儿开口。
奴儿摇头,看样子对此事一无所知。
“晓芳,送她上路。”崇睿淡淡的转身,在与子衿四目相对时,他们从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到痛苦和无奈。
崇睿不想杀人,但是他深知奴儿不死,自己定然难逃李贵妃的毒手,还有慕子衿,她的那番话被奴儿听了去,只要奴儿不死,慕子衿必死无疑。
“王爷饶命……”奴儿凄厉的哭声还来不及传远,她就被晓芳一剑割破喉咙,就如同当时她对撕狼所为。
子衿吓得退后一步,她虽经历磨难,但是却从未见过杀人的场景,成串的泪珠儿从子衿的眼眸里滑落,她揪着自己的心口,那处疼得窒息。
晓芳与刚哲将奴儿的尸体抬了出去,卢嬷嬷默默的打扫那一地鲜血,崇睿目光灼灼的看着子衿,心里却在思忖,子衿在这件事里,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卢嬷嬷很快便收拾好了那一地血污,被擦得光可鉴人的红木地板上,再也不见半点血渍,可是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血腥味却久久不散。
“你知道奴儿有问题,为何不说?”思量了很久,崇睿终于还是开了口。
子衿把那颗让奴儿变色的枯骨红颜放进嘴里,淡淡的苦涩蔓延开,却不及她心里十万分之一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