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嬷嬷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可皇后毕竟是皇后,她就算不赞成,也不敢说话刺激皇后,尤其是此时的皇后。
过了许久,阿芙蓉的药力才过去,皇后软绵绵的躺在榻上,连动一下都不想,可是外面崇义跟崇仁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她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
“云儿,你让李全进来,从侧门去将太子给本宫找来,本宫去收拾了那两个不知死活的竖子!”
说着,皇后便起身,自行整理着装。
云嬷嬷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快步走出去,将李公公叫了进来。
崇义跟崇仁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忽然,一个小宫女端着茶盘从崇义面前走过,“快走!”
崇义楞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幻听,可一联想到云嬷嬷叫李公公离去时的表情。崇仁忽然拉着崇义的手说,“六哥,撤!”
言落,拉着崇义骂骂咧咧的说,“父皇也不知到底生的什么病,竟连儿子都不愿见,不愿便不愿,六哥,我们走!”
说罢,两人快速离开了养心殿。
皇后得知两人已然离去,气得摔了梳妆台上好些东西。
太子进门时,皇后还未能平静下来,她原本心里就有气,如今看见不成器的太子,更是怒不可遏,随手抓着一个胭脂盒,便往太子的脑袋上砸去。
太子见从来都保持端庄的皇后如此大动干戈,吓得赶紧避开,然后规规矩矩的便跪在地上,“母后,为何如此大发雷霆?”
“你可知,若是你舅父寒了心,你要如何守住这大好河山?”皇后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说话的语气却十分薄凉。
“母后,现在大月过已然掌握在儿臣手中,儿臣还有何可畏惧的?”太子一直以为,这天下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皇后怒极了,狠狠的一耳光甩在太子脸上,颤抖着手指指着太子说,“你得到传国玉玺了么,只要传国玉玺一日没到手,我们便不能除掉皇帝,只要皇帝没死,你攥在手里的大好河山,也有可能会变成别人的。”
太子委屈的看着皇后,隐忍的表情背后是全然的阴冷,他腹诽道,哼,死老太婆,只要本宫拿到传国玉玺,我第一个便要弄死你!
只有弄死皇后,再弄死慕家,他才能肆无忌惮的搜罗天下的美人,供他淫乐。
“儿臣虽知当时行为不当,可若不是舅父先出言挑衅,儿臣又何故与他厮打。要怪也只能怪慕家人不将儿臣放在眼……”
太子的话没说完,便又招来了皇后的一个大耳光,“若不是你与子兰白日宣淫,以你舅父的性子,又如何会与你出言不逊,你还好意思怪罪别人!”
“是,在母后眼里,慕家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都是好的,只有儿臣,不管儿臣做任何事情,母后都觉得儿臣成不了大器,既是如此,母后何不换个人来当太子,或许由母后自己当个女皇?”
“李全,将太子殿下送回东宫,没有本宫的手谕,任何人不得见他,他也不许自由出入东宫,身边的宫女全都给我换成太监!”
皇后说完,便再也不看太子一眼。
太子眸色凉凉的盯着皇后,心里的恨意再也遮掩不住。
睿王府。
崇睿得到最新消息,得知慕良远被太子伤害,也没有瞒着子衿,一五一十的将一切告诉了子衿。
子衿感叹道,“父亲这一生,处处为皇后娘娘着想,没曾想,最后却要落得狐兔死,良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
“不管结局如何,都是他咎由自取!”崇睿无感,慕良远会有今天,早在他预料之中。
“只是他如今这般状态,能为我们所用么?”若是慕良远站在皇后的对立面,那皇后的黄粱美梦,便真的要醒了。
崇睿拧眉,“不管如何,他与慕良辰毕竟是姐弟一场,想来也不会为了我们而与她翻脸,而且慕良辰诡计多端,若是让慕良远来个假意投诚,那我们岂不是非常危险?”
说到底,崇睿是不待见慕良远的!
“王爷说得也是!”子衿的声音看起来有些闷。
崇睿见她不快,托着她的下巴,逼着她抬头与他对视,“你放心,不管最后会变成什么,我都尽量护慕家周全。”
“我不想愧对子衿,她看家人看得极重,为了我,她现在沉睡在自己的身体中,我总该为她做点什么!”若是以阮韵烟的身份,她是巴不得慕家全部被处死才好,可她心里,偏偏还住着另一个灵魂,即便她没有哭诉,可她依旧能感觉到她的心痛。
崇睿将她圈在怀中,柔声说,“我知道,你不必与我解释!”
慕良辰想利用慕家得势,太子却在关键时刻,将慕良远打成重伤,翌日上朝时,太子都被幽禁在东宫,朝政暂时有秦顺与赵文修代理。
子衿躺在榻上保胎,闲来无事,便将茴香叫到跟前来,与她说了些小时候的趣事,两人一时间不免感慨万千。
“让开,我是睿王妃的兄长,我要见王妃,子衿,子衿,你出来!”门外忽然传来慕明轩的喊叫声,接着便是有人拔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