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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魔鬼在行动17（第1页）

符俦好像干了一番伟大的事业一样，笑眯眯地得意地说道：“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其实，这没有什么，我已经有两个儿子，还留着它干什么？大不了再生几个儿子，那样我的寃仇只能石沉大海，永远无法报仇。要报仇只有破釜沉舟地去拼一番，或许能够取得最大胜利。从我今天的全面胜利，反过来证明我当初的选择完全是正确的。‘自宫’有文宫和武宫两种，我在朋友帮助下，花去一个月时间自宫成功，更名符俦，在我姑姑阇和妃的帮助下，顺利进宫，当了一名太监。当了太监以后，我才发现我这步棋走对了，因为皇上规定太监都没有文化，这主要是防止太监参政，我虽有文化，但是个残废人，皇上才准我留下来，所以在太监中只有我一人有文化，我入宫四年我就当上了太监总管，同时皇上派我到河北柳河川给前方作战归来的将士们送御酒犒劳他们，他们的统帅是常遇春和李文忠二人，皇上还专门给常遇春和李文忠二人赏赐两瓶‘状元红’美酒，供他二人享用，而且还在瓶子的缎带上各写上二人的名字。这正合我意，……”

“于是，你就在半路上，打开常遇春的那瓶酒盖，投进了巨毒药——‘三重天’，是不是？”蓝玉抢着说道。

“对，对，你说的没错，”符俦见蓝玉在回应他的话，也就兴奋起来，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继续说道，“看来你的想象力要比你的记忆力要略好一些。对，当时你也在前方，以后的事情你都知道，我就不重复，但我万万没想到，我第一次复仇就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成效，真是‘一石二乌’，没想到常夫人也触棺殉夫而死。本来，当时我以你夫人的名义给你也准备了一瓶酒，但未见着你，我不敢托人转交，怕惹麻烦，在回来的路上才把酒给毁了，结果让你逃脱了那场劫难，你就多活了二十多年。我这次小试牛刀的成功，说明我当初选择的复仇方法是正确的、有效的。正所谓‘杀人不用刀，方显手段高’，我只是用头脑、计谋杀人，我不像你，成天刀呀、箭呀、枪呀、冲呀、杀呀！……”

蓝玉听完愤怒极了，他冲向牢门的木栏边，把手伸出木栏，抓了两下，可惜他手脚上的镣铐是钉在墙上的，只差一点，没有成功。蓝玉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小人，恶贼、魔鬼、疯狗，你假公济私，胆大包天，居然敢对前方的统帅下毒，真是十恶不赦，罪恶滔天。呸！……”

“小人？”符俦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轻松地说：“对，我是小人，我从来就没有自封过君子，你看看历史上的君子都干不过小人，正如岳飞干不过秦桧，刘伯温干不过胡维庸，照样常遇春和你干不过我一样。我这个人很现实，只求目的、不择手段，你这个君子不就成了我的阶下囚吗？”

“我的两个夫人是无辜的人，也是被你这个魔鬼害死的啰？”蓝玉问道。

符俦点点头说道：“对，一点不假，是我害死的。先说水仙，我确实不忍心下此毒手，谁叫她爱错了人？我也是不得己而为之。那天我到太医院去取人参，我看到你和高太医出了太医院，一会儿高太医和一个年轻一起回太医院捡药，我花了五十两银子，就办好了这件事，我知道我杀了水仙是给你一记最沉重的打击。”

“你看你的事情可能败露，你就在那个叫匡庭的太监回家的半路上杀人灭口，对吗？”蓝玉接过来说。

符俦不屑地说：“一个贪财的人，最好是叫他永远闭上嘴为好。”

“说一下你是怎样陷害北海公主的吧！”蓝玉心急地说。

“不要急嘛，我会告诉你的。”符俦就像打了胜仗归来的将军，欣赏着战场的战绩一样地说。他转过身去对身边的太监说道，“说了一阵话，嗓子干得像要冒烟似的，你们也不主动给我倒碗水来解解渴。”

这时，一个锦衣卫给符俦端了一碗茶水，他接过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在嘴里哈了一阵，然后吐在地上，骂道：“娘的，这叫什么茶水，这么难喝，跟屋檐水一样，简直无法下咽。”

他还是喝了两口，回头把茶水递给太监，问道：“我说到哪儿啦？”

一个太监回答道：“该说蒙古那个公主啦。”

“什么公主呵，她实际是脱古思的太子天保奴的妃子。不过平心而论，他娘的，人还是长得很漂亮，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草原上的金凤凰嘛。正因为这一点，皇上才封她为北海公主，归还所有的财物、佣人，并在宫外给她买了一大片房屋作府第。皇上本想把她留在后宫里，但仔细一想，觉得有些不妥，才把她安排在宫外，目的不外乎在闲暇之时去临幸她。谁知朝中事情多，皇上把这事给忘了，我们也忘得无影无踪。谁知你小子走了桃花运，你去捡了个现成便宜，你小子色胆包天，皇上号上的东西你也敢动？你找死！当皇上听说你端了他的甑子以后，还名正言顺地拜了堂，三媒六证、婚书婚约也备齐，皇上气得来把笔杆都折断了，丢了。我当时就知道，你离死不远了。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之所以能取得成功，就是最准确地掌握皇上的内心世界的秘密，然后就投其所需，就无往而不胜。事情也凑巧，就在端午前两天，我出宫到城里去买节日的东西，我在大街上遇到户部侍郎詹徽的爹，他出来买过生日的东西，詹老头主动和我攀谈起来，说端午是他六十大寿生日，准备请一个戏班子到他家唱三天戏，请我帮他介绍一个戏班子。我灵机一动，对詹老头说：‘请戏班子不如包园，北海公主有一个‘梨花阁’木偶剧团，包三天才一百二十两银，请剧团到家起码花四五百两。这个老家伙又问什么戏好看，我看这老家伙纯粹是个土包子，我就说生日戏只要热闹、滑稽、好看就行，要我点就点‘三打陶三春’、‘斩黄袍’、‘真假宋江’好看。我还特别交待：不要对人说是我说的。端午节这天，我派人到梨花阁去看，果然正在演‘斩黄袍’，而且还由这个蒙古婆子主唱，我马上写好奏折。连同红纸海报一起，第二天早上就放在皇上的龙案上，可谓证据确凿，皇上看了龙颜大怒，当天就把詹家全家抓起来，满门抄斩，蒙古婆子也被赐死，前后共杀了五十多口人。”

蓝玉听了气愤极极，他跺着脚骂道：“你这个狠毒的魔鬼，你要复仇直接找我蓝玉好了，你怎么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

符俦狞笑了几声，得意地说：“是呀，是狠毒了些，有句古话叫‘无毒不丈夫’，‘骏马驰过草原，难免不踩死几只蚂蚁’。为了打击你，我也顾不了许多。但我比起你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常言道：‘一将成名万骨枯’，也就是说像你这样的将军，那是要死数万人才能造就岀来的，我所杀的人比起你来，那是微不足道的。”

蓝玉见符俦得意忘形地伸岀左手在空中比来划去，忙用右手去抓，可惜没有抓住，蓝玉就朝符俦吐了几口唾沫骂道：“你这可恶的魔鬼，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我比？我是为国家、为朝廷出力，你是为一已私利，残害忠良、假公济私，我是在战场上为囯杀敌，你是祸乱国家的奸贼，人人得而诛之的坏蛋。可惜，可惜我蓝玉没有及早识破你的狰狞面目，没有把你碎尸万段！我不甘心呵。”

“算了算了，别在那里发空感慨了，你还是抓紧时间提问题吧，趁我现在心情好，你的问题我可以如实回答你。我想你现在败得这样惨，有些生气，气糊涂了，剩下的问题就由我帮你提出吧，然后由我替你作解答，你剩下的最后一个问题一定是我符俦是如何在皇上面前陷害你的，对不对？是这个问题吗？”符俦得意地问。

蓝玉这时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像输光了的赌徒一样沮丧。可是近三十年来，自己并不愿来参加这场赌博，但赌博却无时无刻不在缠着自己，这场赌博时间之长，赌本之大、死人之多，这都是赌场上罕见的。这场赌博自己完全处于被动，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场赌博的操盘手，竟是今天晚上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面目丑陋的太监，这个心如蛇蝎的小人，正是这个小人把大明朝那么多公侯、大臣及能征惯战之将，治国守土之士送上了断头台。这都是当初那一支‘旋风箭’惹下的祸。他现在真后悔，当时一时心软，没有一箭射死这个小人，以致今天留下这么大的祸患。蓝玉想到这里，也没多想、就随口应道：“就算是这个问题，那你就如实回答！”

“好，那我就如实告诉你，”符俦仍旧十分得意，把头和身子摇得像不倒翁转园圈一般地回答，“你的逆谋大罪共有六条之多，其中关键和核心的一条就是：侵占和私吞皇家财产‘杏花山庄’，就是这一条就可以治你的死罪。说实话，这个该砍头的人本来该是我而不是你，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杏花山庄当初是沈王朱模花了二十万两银子修起来的避暑山庄。朱模封沈阳王后到沈阳去了，这个山庄就荒废无人住，我不知真相，贪图便宜花了一万两银子买下来，后来我才知道这是皇家财产，任何人不得买进的，违者灭门，大明法典上明文规定的。原来我花了一万两银子买了一个祸胎，杏花山庄原来是匹‘的卢’马，专害主人，我想我怎样才能扔掉这个祸根呢？让谁买去灭门呢？最好是卖给我的仇家，于是我就想到你，我的朋友，于是我就设下这个局，布下一个圈套，找一个广东人拌成破产富商叶义堂，假装把杏花山庄先卖给他，他再到你家去找你，你没在家，他就和你兄弟蓝冲一谈就成功，他们很快就成交，并签好契约，叶义堂把你们的契约和一万两银票交给了我，叶义堂赚了一万两，连夜跑回广州去了。后来听说你把‘杏花山庄’送给叫化子住，我听了大喜，你这是在找死嘛。于是我连夜把你私买皇家财产的事写成奏折，连同契约一块呈给皇上，皇上马上准奏，你的逆谋案就成定局。你看，我布的局怎么样？我一文未花就把你和你的家人及狐群狗党全部送上了断头台。我给你布的这个局按你们兵家的叫法是‘李代桃僵’之计，或叫‘嫁祸于人’之计，实在对不起你，我的朋友，细想起来这个计实在狠毒了点，害得你三族被杀。”

符俦说到这里，不禁仰天哈哈大笑起来。他脸朝天，犹如沙漠中的野狼在对月嚎叫一般，让人听了毛骨悚然。蓝玉听完符俦的话，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狠毒的魔鬼，内心如此肮脏，连皇上都被你骗了，你这样残害忠良，是有报应的。”

“算了算了！”符俦站起来说道，“你算什么忠良？你在皇上心目中早就是一个功高震主的狂妄之徒。对皇上而言你早己失去利用价值，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皇上现在春秋己高，皇太孙又小，你在世一天，皇上就食不甘味、夜不安眠。现在好了，皇上少了一个心腹大患。你的头脑太简单了，根本认不清当前朝中的形势，这就是你失败的根源所在。说实话，就算没有杏花山庄之事，你的死也是早晚的事，杏花山庄事件只不过加速了你的死亡。皇上不允许任何人来威协皇太孙的皇位，所以，你必须死去。我们之间胜负己定，结果已不重要。这样好了，我们来谈一笔生意，你只要说出你那个兄弟蓝冲和你的女管家什么烟的藏在何处，我可以明天早上奏明皇上，减轻你的罪过，饶你不死。你现在考虑一下，怎么样？还来得及，我这个人说话算话，绝不食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