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获面露喜色,命书吏上前让他在口供上签字画押。
方秋获接过书吏递来的那份口供,看了下后便是宣布退堂。
回到后衙,王知县、潘卫几人皆是向方秋获贺喜。
王知县道:“大人明察,下官无能,自愧不如,以致案件拖滞了一年有余,今日多亏大人明断,案件终于水落石出!”
方秋获看了眼皇甫天雄见他独自无语,一人沉思着,不由惊道:“皇甫巡捕,你有何看法?”
皇甫天雄顿了顿,忙是抱拳说道:“大人,小的觉此案还是有几分不明了,其一,许显明道是下毒放进了茶水,可此为何毒,砒霜、信石或断肠草,皆不是;
其二,既然是许显明下毒要害徐元彬,那是怨恨极深,在堂上他即是交待了罪行,已是露了真面目。
此时他应仍是对徐元彬充满了怨恨,断不会在堂上口口声声称为‘少主人’,而是直呼其名,且应是骂上徐元彬一通,可他毫无一句咒骂徐元彬的话语。”
几人听了一时未出声来。
过了片刻,潘卫说道:“可能堂上面对徐元彬众人还是有着畏惧之心,故不敢放肆,至于毒药,讯问下他不是便知?”
王知县也是点头附和。
方秋获端起茶盏吃了口茶,放下茶盏,皱着眉,捋须起身来回踱了几步。
几人纷纷看他,只见他忽地停止了身子道:“其实皇甫巡捕说的有几分道理!想那刚才的情形,乃是堂上不过用了大刑,那许显明招架不住,无奈只得招供了,其实在他心中对主人还是尊重的。”
潘卫挺了挺瘦长的脸,忙是问着:“那大人,那画人像的纸又是怎么说呢?”
方秋获道:“那不过泄泄私愤罢了!”接着开玩笑道:“说不定你在背后也是如此做的。”
潘书记大惊失色,忙是弯身道:“下官可是万万不敢!从来未做的这些大不敬之事。”
方秋获挥了挥手:“不过一句戏言罢了!其实此也乃人之常情,他一奴才在府中做活,有时难免受了主人的斥责,心生怨恨,暗地里借故发泄下。”
几人沉默了会儿,纷纷点头附和着。
方秋获转过身看着皇甫天雄道:“你说此案接下来该是如何的断?”
皇甫天雄沉思了片刻:“小的也是不知?只能再循着案情细细查找新的线索,看看是否有着新的发现。”
方秋获点了点头,回身对王知县道:“先将陈东兴放了,让他在家不得外出,日后衙门如有召唤,须到堂上接受审讯。”
王知县忙点头应是,吩咐了下去。
方秋获道:“近些日,我们暂且不要开堂,暗暗再去寻找些线索。”说完摇了摇头,叹道:“本官少说也是断了近百的案子,从未见过此案这番蹊跷。
竟是千转百回,疑点不少,确是个少有疑案啊!足见背后的凶手乃谙悉官司刑律之人,懂的如何地隐瞒行凶踪迹。”
几人沉默了番,方秋获便是要几人散去。
连日来,皇甫天雄、潘卫及县衙里的人不断寻找着线索,却一直未有发现新的东西,案子也是没有任何进展。
就这样案子也是拖了半月有余,临安城众百姓不觉奇怪,那日庭上许显明不是招供了,为何却是不宣判呢?难道案件中又是有着怎样内幕?
有些好事的百姓纷纷到县衙来打听案子的事情,被王知县差人敷衍过去。
方秋获几人知道,案子拖的越久越是不利,容易让众人起疑心。
几日来,方秋获皱紧了眉,沉默不语,看的出心里甚是焦急。有时对着案卷细细看起,希望能从中看出端倪。
时而又是将皇甫天雄与潘卫叫起问上推断一番。
皇甫天雄看在眼里也是急在心里,暗暗地不断去徐府察看着,找那些相关联之人问讯着。
根据连日查的线索,不住对那些人琢磨着,分析有无作案的可能,可是分析了许久也是未查出合适的人。
那凶手究竟是何人啊?想来到现下死者乃是何毒药致死都未查清!皇甫天雄不觉有些头痛,自从来到此处,查案还从未如此无头绪过!
那日,皇甫天雄正在驿站想着案件,无意中忽地他想到了那李捕快,此人深谙官司刑律,且又是在衙门里,对案情进展甚是清楚,他作案可是极为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