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就连死士中通风报信的人也一个没有回来。这说明死士并没有完成任务?!没道理啊。甑老爷凌乱了。让管家将另外几家人请来,看来事情发展以及超出他的掌控了。甑远航本来应该在十天前就来上任,进行新旧事物的交接,可是因为瞿小花的壮大。甑老爷决定先将瞿小花完全摆平。特意让甑远航迟一些时间过来,这样的话,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将所有事情摆平。
只是现在所有一切都超出自己的预料,朝廷的上任文书已经到了最后期限,一咬牙,还是让远航先过来再说。反正这里是自己的地盘,真要惹毛了不管只有让远航出面!他若不是不想让远航沾上污点影响他的仕途,直接以官府的名义,随便给那贱人个什么名目就能让吃不了兜着走。
又有家丁上来汇报:“老爷,华庄已经在装船了。好像他们搬的是酒坛。”
外面又有人不断传来华庄的大动作,几艘大船已经出航,瞿小花竟然也在上面。两天前的暴动就像是一阵风样吹过,人家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
酒坛?!甑老爷愣了一下。自己这次不就是让他们去砸酒坛的么,为什么没坏掉?他知道这些酒的价值,一旦让那贱人有此依仗,有了银钱岂不更加嚣张?
甑老爷心中莫名恐慌,有种不祥的预感,“去,快去打听。那庄子里的情况,还有……”
下人胆战心惊,他们从没见过老爷如此惊惶,跪伏在地上连忙应诺,听到叫去打听如同得到特赦一样,正要离开。听到后面“还有”二字,又连忙趴在地上,身体直发抖。
“最好是问问那庄子里现在的情况,有没有其他什么人,有没有什么异常。”
下人们战战兢兢地应诺慌忙退去。生怕多呆一会就有无妄之灾。
甑老爷心中无比郁闷,要是茂炀在就好了,他是内院中的第一高手,若是他出手的话轻而易举将那小贱人搞定。可是现在能够做任务的死士被自己一下子派出去,他手中没人可用,就像是一个樵夫没有柴刀一样。
就在甑老爷无比焦灼的时候,有家丁急急传报:“老爷,赵老爷郑老爷还有十多家同盟商贾一起来了。”
甑老爷很是意外,不耐烦道:“他们来干什么?”
家丁战战兢兢的,嗫嚅着说不清话。甑老爷挥挥手,唉,家丁如获大赦,连忙退去。
十几顶轿子在甑府外面停下,从轿子上下来的人都是整个相潭的顶尖富贵人物,脸上虽然焦急,不过见面的礼节一个不落,相互揖手寒暄,谦让客套一番依照位份尊卑依次进入甑府。
一个穿着暗纹锦缎的富态男子弓腰,小心翼翼地问道:“赵老爷,郑老爷,你们今天来找甑老爷莫非也是为了那古怪雷雨之事?”
赵老爷叹口气,“可不是么,那些奴才一回来就说腰酸背痛的,我心想大概是淋雨感染了风寒,还特意让下人给他们去抓药了。”旁边几人连连奉承“老爷真是仁善……”
赵老爷很是受用,接着说:“可是吃了几副药没见好,现在干脆是下不了床了,唉,你们说说,这是个什么事呀。几十个奴才竟然都像大老爷一样躺那里了,没长疮没发热的,还要人去伺候他们……”
众人连连符合,“哎呀,我们也是”
“对呀,请了几个大夫来看了,都说是有风湿……你说都是一个个的青壮年的,以前也没听说有啥病的,怎么突然就得了风湿了呢?”
“就是嘛,还所有人一起得,真是气死人了,现在不得不重新去买奴才。可是那些个贱坯子竟然一个个都翘的很,还不愿意卖身……”
“是呀……”
其中一个神秘兮兮的道:“对了,我听说这跟那天的雷雨有关系……”
另一人很是不屑,瞥眼道:“哼,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听那些贱坯子说什么神明显灵了?”
提起话头的人被对方一诘,顿时结巴嗫嚅着。尽管他们都是相潭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也分为几个档次,想甑家,那是皇亲国戚家重臣家属以及相潭世家传承大户,是绝对顶尖的领头角色。而赵家郑家略微次一点,不过貌似也和朝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又是当地大户。那些商贾中也分为几个等阶,所以财大气粗绝对有道理。
众人一见面就相互讨论起来,一边熟门熟路地朝甑家内堂走去。
管家提醒道:“老爷请各位老爷内堂叙话。”
众人惊回,停下讨论,整理仪容,这才一次迈步向前。
甑老爷已经坐在上位喝茶,众人一次揖手问好,然后按尊卑在两边太师椅上落座。
看甑老爷的样子,众人心中有些吃不准,难道说他这一边的任务也失败了?很快他们就否定这个想法,他们太清楚甑家的势力了,那些高手,随便拈几个来就能将所有人干掉。更何况听说甑老爷这次是将所有人都派去了,目的只是砸碎酒缸,挥挥手的事情。
赵老爷当先打破沉寂,“甑老爷,这次……”
前两天的清剿行动,甑家负责铲除小花产业的有生力量——酒作坊;而这些人家便负责将小花在城内的几个店铺铲平,以及组织佃农将小花的庄园铲平。本来以他们的力量,莫说是一个小小的庄园,就是像钱家那样底蕴深厚的员外府,如此大规模的行动也能顷刻间将其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