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真是利嘴不饶人!小满他也没真招惹我,从来都不直说也不弄什么花样,挺识趣的。而且,有句话不是叫做‘莫欺少年穷’吗?你别一竿子把人打死了,说不定将来他也能有大成就。”金玉笑着随意说了花朵朵几句。
不过,说到烂桃花,其实蒋瞎子也对金玉说过,所谓的桃花运并非都是好运,有很好的,有不好不坏的,但是也真有很糟糕的,得自己仔细选择。
“有什么好选的?你还没到法定婚龄呢!要我说啊,真就一竿子全打死——今年追你的一个也别答应,省得冒风险,”花朵朵笑着建议后,又无语的念叨,“我说,你没事算什么姻缘,太心急了吧?”
金玉无奈着摇头道:“不是专门去算姻缘,我问的是事业,他自己突然提到了桃花运,很慎重的说那是我的一个大坎,过不去的话会很危险。”
“然后告诉你,要破解的话需要花一笔钱来转运?”花朵朵几乎想要锤桌子爆笑了,什么很灵验的算命大师啊,就是个诈骗人的吧?
金玉笑着解释说那个算命先生只收了20块钱,说如果真算准了再给他封红包,除此之外还送了她一句话“眼见不一定为实”。金玉也没特别迷信这些东西,随便听听也就得了,这会儿就当个趣闻似的给花朵朵转述。
之所以去问事业,也只是因为她有点迷茫。
金玉目前在移动营业厅当柜员,工作不算很好可也顺顺当当的,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放弃目前拥有的一切,答应爸爸的要求,离开这个居住了十年的大都市,回小时候待过的边陲小城去帮忙看自己家的店。
一边是熟悉的城市、基本满意的工作和几个要好的朋友;一边是陌生的新起点,却也是自己唯一亲人的要求,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抉择,这才病急乱投医去找了算命先生。
花朵朵好奇的问蒋瞎子究竟怎么说的,还没等金玉回答又急切的嚷嚷着让她不准轻易抛弃自己。
这么一来更使得她万分纠结,不知该如何抉择。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吧,金玉是个好姑娘~~其实吧,周老大有点蔫坏啊~~~哈哈。
白白的墨鱼仔打滚求包养ing~~~
第4章 选择人生
有时候,金玉觉得人生就像是一道道选择题,根据选择结果的不同,会使自己走上不一样的道路,或许是光明的康庄大道,更可能是充满荆棘的坎坷小径。
特别是她妈妈因病去世的那一阵,金玉总是在想,是不是一次次的糟糕选择使自己偏离了原本很不错的坦途,以至于一步错、步步错,弄得人生道路越走越惨淡。
大约在3、4岁时,金玉的父亲撒天乔在一个小桌上摆放了几件东西,问自己的宝贝女儿更喜欢哪一样。最左边,是他自己雕琢的三只憨态可鞠的白玉小猫,中间是几个纸叠的青蛙、小鹤以及一块拳头大小墨中带翠的石头,最右侧则是万能表、电焊之类的工具。
此时,名为撒金玉的小姑娘几乎是不带犹豫的把小猫和漂亮石头揽进了怀里。小孩子嘛,对这些东西的实际意义没什么概念,只会挑选最有趣的、很闪亮的小玩意儿。
然而这一个似乎像做小游戏似的选择,却使得撒天乔毅然下定决心从当时依旧发展得红红火火的国营大厂辞职,带着妻儿离开c市去了另一个省份的小t城,靠着祖传的琢玉手艺打拼创业。
这是金玉帮自己家里人做的第一次重大选择,尽管她自己对这件事情的过程已经没了任何记忆,却清楚的记得在搬家之后,家里有一阵子经济状况变得很拮据,自己没了漂亮的裙子和玩具,原本是厂里幼儿园老师的妈妈金惠铃没了工作,只能在家教女儿。
除此之外,在金玉心里烙下深刻记忆的是父母隔三岔五就爆发的争执,在c市土生土长的金妈妈原本就不乐意离开自己老家,只是被丈夫的创业激情感动或者说被他描绘的美好前景打动才勉为其难到了t市。
可孤儿撒天乔在没亲友扶持的情况下,不可能在短期内就打拼出一片天地,相对于c市大厂里的金家兄嫂和朋友们富裕的生活,自己这边可怜巴巴的残酷现实使金惠铃越来越绝望,忍不住就会时时埋怨丈夫做了错误决定。
苦熬了三五年之后,撒天乔的创业之路渐渐步上正轨,在家境日益好转之后,金惠铃却发现原本只是痴迷琢玉的丈夫居然开始参与赌石。
尽管撒天乔一再强调赌石和普通的赌博不一样,这是艺术投资,不是白白送钱给别人,而是靠运势、眼光和经验在赚钱。
可实际上,凡是占上个“赌”字,就不可能是一件稳赚不赔的可靠买卖,因为赌石而使家里经历了几次一夜暴富和瞬间一穷二白的起落之后,金惠铃再也受不了这种刺激,咬牙提出离婚。
夫妻俩协调无果,再次把决定权交给了年仅11岁的女儿。此时的金玉还不能很好的理解“离婚”究竟是个什么概念,她只知道父母要她选择是继续过现在这样的日子,还是跟着妈妈回c市,假期再到t市来看爸爸。
她选择了后者,因为爸爸经常都不在家,是不是在同一个城市似乎无所谓,可父母分开之后不会见面就吵架,自己也能跟和和气气的外公外婆住一起,
更重要的是,换一个城市还能换一个姓氏,她再也不想被人叫做“傻金玉、傻瓜金玉”了,去掉“撒”字,只姓金名玉多好!
这是金玉人生的第二次重大转折,其结果却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t市紫外线较强,甚至海拔也比c市更高,因此,金玉刚换了学校之后,因为皮肤比旁人黝黑,说话口音也和这边所谓的城里人不一样,她名字前的定语从“傻瓜”更改成了“乡巴佬”,词儿不同却都是换汤不换药的被鄙视。
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小学六年级突然换环境换学校之后,金玉听不懂老师的当地方言授课内容,跟不上新学校的教学节奏,小升初成绩理所当然的一落千丈,考不上任何好地方的她,只能去就读一所压根不入流的普通初中,此时的她,在懵懂中已经距离“念大学”这种事情越来越遥远。
金玉对此一无所觉,在假期里跟着爸爸玩儿似的画画、赏玉、学雕刻之外,她只一门心思调整自己的口音、想方设法美白,希望在进新学校时能摆脱“乡巴佬”这个讨厌的称呼。
开学之后,慢慢抽条有了小美人雏形的金玉很幸运的并没有被同学欺负,可家里的气氛却越来越紧张。
在九十年代中后期各大工厂停产、下岗的大浪潮中,回了厂里幼儿园工作的金惠铃收入并不高,同在一个厂的舅舅尽管做了个小领导,暂时生活无忧,但舅妈却下了岗。舅舅一家开始指桑骂槐的嘀咕,指责金惠铃抢了舅妈的工作,还说外公外婆的房子是留给表哥金勇的,金玉母女俩死赖着不走,是不要脸的鸠占鹊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