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今晚的车费免了!司机放下手机,打开双闪灯,继续往前开。
师傅,这车费就不用你免了,你们开出租的也不容易。再说我们两个老家伙钱也够用。但你能有这份心,我老头子还是蛮感动的!男乘客说到。
师傅,你是这个!白发苍苍的女乘客也对着司机,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
没有没有!憨厚的出租车师傅也不善言谈,他看看倒视镜:我就负责好好开车。你们两位就负责看外面,好吧?
好!后面的两位老人齐声道:你只管把你的车开好。
一时间,出租车的各个车队的qq群里,一片忙碌。城市的很多街道,很多角落,不时有出租车在路边临时停下,然后又亮起双闪灯,缓缓前行。
在辉煌的灯火里,在城市越来越浓的夜色中,在一条条车马水龙的街道上,桔黄色的双闪灯也越来越多。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江的厂里,海城,加起来有好几百号人,还有那些被发动起来的路人,他们在江边,在码头,在深巷,在附近的这几座大山的深处,大家都在焦急地寻找一个跟他们熟或者不熟的女人。
此时此刻,大家只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希望能尽快找到这个女人!希望这个女人还活着!
江和阿云开着车,沿着沿江路缓缓行驶。这条路人烟稀少,江希望能看到奇迹!
深夜两点多,江的电话响了。
阿云看了一眼:是陌生的号码耶!阿云说。
你接吧!江边开车,边拿眼睛不时地扫视着路边。
喂!阿云接通了电话。
阿云!电话那边一下子就听出了阿云的声音。同时,阿云听出了电话那边的声音,也是惊呆了!她捂住手机的听筒:怎么会是王少?王少怎么会有你的手机号码?她眼睛瞪得圆溜溜地看着江,压低声音喊道。
江笑笑:问他什么事情?
喂!江问你什么事情?阿云打开电话的免提,没好气地说。
你能对我好点口气嘛!王少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你告诉江,我们通过调看沿途的监控发现,秦红艳昨天凌晨四点五分进入西门水闸后,就没有再从监控里出现过。
江抬手看了一下腕表,现在是凌晨两点二十一分。也就是说,秦红艳从进入西门水闸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二十个小时了。
江心里蓦然一凉!他一个急刹车,然后猛地一把左方向,在轮胎尖锐的摩擦声中,车子掉转头,向前急驰而去。
喂,江,你开慢点!阿云还在你车里呢!电话里王少焦急地喊道。他应该是听见了急转弯时轮胎磨擦的嚣叫声。
要你管!阿云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赶紧通知东哥,还有华他们,赶紧到西门水闸会合!江紧紧地盯着前面的路,说。
好,亲爱的!阿云忽然觉得自己想哭:红艳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希望吧!江说:通知苟生,让他们放弃搜寻,回厂休息。
嗯。
十几分钟后,江从沿江路拐进了西门路。这是一条四五米宽的田间简易公路。也是通往西门水闸的唯一通道。路已经被工程卡车压得坑坑洼洼的。
江注意看了一下,就在西门路的路口,有一个亮着大瓦数灯光的治安监控。王少应该就是从这个监控看见了秦红艳的踪迹。
车子沿着逼窄的小路,摇摇晃晃开到了西门水闸。
西门水闸前是一大片平坦的空地,车子可以直接开到闸堤前,停在这平坦的空地上。
这个水闸在城市的西面。内通塘河,外接瓯江。这里江面宽阔,水流湍急。水闸的外面,一边一条一米来宽,二三十米长的水泥闸堤,闸堤高出路面一米来高,呈一个外八字,一直伸向江面。现在是退潮时间,闸堤与水面的落差应该不下十米。
江搂着阿云,站在闸堤旁边的空地上。
这里空荡荡的,没有人,也没有路灯。江往右望去,不远处,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填埋场。往左望去,是几个吊塔高耸的建筑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