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陈晖诧异问道,“殿下是想……”
赵吉安故作神秘的笑了笑,有些冷意道,“我要知道他们这一族秘术的真相,这次那几个北蒙人抓来,别动刑,我要看看沐远扬的本领,如果真如他所说,或许我们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放回北蒙!”
陈晖愕然,道,“他有这本领!”
赵吉安神色缓缓放松下来,斜睨陈晖道,“怎么,不信,到时候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陈晖点头道,“好,到时候我一定去试试,不过……”陈晖嬉皮笑脸道,“西山别院可是温泉胜地,殿下,您让我选美人同去,您可得帮忙担着文媛的怒火啊!”
赵吉安嗤笑道,“放心,这事能搞定,我连你老丈人的怒火都帮忙灭了,别担心这些,快去行动!”
陈晖嘿嘿的笑了笑,立马跳下卧榻道,“好,我这就去,殿下,一言为定啊!”
说完不等赵吉安回答马上拎着那鸟笼下楼。
赵吉安兀自勾嘴一笑,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汤喝了口。
“噗——”这茶汤果然不是一般的难喝,赵吉安皱眉,连忙移开茶汤。
十一章 虚慰实令 十二章 执泥誓言
第十一章 虚慰实令
春意正浓的午后,阳光最是舒适,幽静的主院落群,一如往常的宁静。
一个偌大的王府,白日里忙碌的永远是前院,而这靠后被古树遮掩的院落——安王睡寝的主院落群是向来少有人迹。
在这院落的侧殿之后,一株柏树耸立苍天,不知名的鸟雀正低声鸣叫,似是怕惊扰了树下浅眠的青年。
不过,青年似睡未睡,有时茫茫然的睁开双眼,望向天空,看那天际的云朵翻腾,有时闭目假寐,神色安详,寻那梦境的一丝甜美。
蓦然想起什么,靠坐在大树下石墩上的沐远扬从怀里掏出那冰冷的面具,任由手指一遍一遍抚摸面具上的纹饰,回忆那过往的故事。
只是,酸甜苦辣都是过去的事,时至今日,一切都是过往,带不起半点涟漪。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即使知道那赵吉安并未说全真相,自己仍无法对怀揣警惕的他做得更多,那几乎已经是极限。
父亲总说,当退则退,不留半点犹豫,无把握之事当避而远之。可是自己却乱了方寸,明知不能动安王,却想强行为之。
急了,躁了,只因为他的话里,藏着真相。
父亲是他杀?自杀?因他而死,还是因当今的皇帝而死……
没有证据,沐远扬不敢瞎想,只是,可以肯定的是,父亲到京城,必然与家族秘术有关,而死亡,也不会与秘术毫无干系。
那就像一种直觉,作为沐家秘术的继承者的一种敏锐的感受。
沐远扬苦笑,却不自怨自艾。一种特殊的才能,注定无法平凡,既然能激流勇进,就别被动随人。遮遮掩掩的丧失主动,不如迎头而上选择更有利的方式,一个家族,终年躲避决不是办法。
或许是年轻气盛,没有老辈的瞻前顾后,行事得利的多,风险也更多。
只是,既然族长是沐远扬,那无论做什么,说什么,沐家都不得质疑。而沐远扬坚持的,也容不得别人阻止。
枝叶碎折,清脆的声音在宁静的地方格外明显。
沐远扬不着痕迹的将面具放回怀中,起身,掸了掸衣袍,注视远方来人。
那人犹自浅笑,眉目温和亲切,就像邻家兄长般自然而随意的走近,道,“本以为沐公子在侧殿休息,遍寻不着,原来是在这个好地方,当真比我这在这里生活多年的人还要懂得寻个好去处。”
那话或许半带讽刺,可由这人轻松和气的说出,却不带半分火气,仿佛熟人闲聊打趣,没有隔阂。
沐远扬抬眸看向宇文斐,神色也自然的舒缓了许多,说道,“宇文大人谦虚了,我不过闲来无事,在这屋后坐坐。这王府美景,又岂是一屋后院能比。”
也许沐远扬只是客套,也许那是在暗示王府的照顾不周,从脸上观察不出什么的宇文斐不得不故作歉意道,“怠慢了沐公子,是宇文斐失职,不如现下,我请沐公子在王府走走?”
沐远扬浅浅的笑了笑,对于宇文斐那体贴的个性和温柔和雅的谈吐,自是无法冷着张脸以对,当下只是婉拒道,“多谢宇文大人好意,今日就不必烦劳了,宇文大人事忙,不知今日所来为何?”
其实彼此都很清楚,沐远扬的到来,并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赵吉安是想藏着掖着才会把人放在自己睡寝的院落里,那个侧殿怎么说也不该是客人该住的地方,若是得宠的姬妾恐怕还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