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飒飒作响,空旷的院子寂静的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没有半点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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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明烛,热闹的大厅并不因为刚刚离开的两人而有所改变,舞姬美妾的相伴,让一干喝得半醉的贵公子没有心思多顾及其他,而其中混杂着真真假假的清醒人士,也不敢暴露了真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目标人物——安王的离去而故作不知,沉浸在酒宴的气氛之中,独自懊恼。
陈晖依旧卖力的与人拼酒,周旋在各个人物之间,调动气氛,而赵吉安和沐远扬已经悄然离席,回了竹馨院。
走在通往地窖的路上,李维在最前面拿着油灯照明,而沐远扬和赵吉安几乎并排的跟在李维后面。
这时,沐远扬突然出声道,“殿下,您预留了多少时间?”
赵吉安愣了愣,脚步不停,低声道,“最多三日,你有把握吗?”
沐远扬在黑暗里自信的扬起嘴角笑了笑,道,“足够。”
地窖显得有些湿热,壁上昏暗的烛火因为来人带起的风而轻晃起来,不过仅靠这点光亮,也能看清地窖里的布局。
不如自己所想的狭小,沐远扬打量四周,发觉这地窖几乎是地上那小竹屋的三倍,而刚才下来的楼梯,正好是地窖的正中位置,这两旁各有数个以墙阻隔的间室。
“他们就在这里,被打晕了,估计还要一个时辰才会醒。”李维带两人走到左边最里面的一间说道,并对一旁看守的三人对视了下,确认无碍,点了点头。
沐远扬透过铁栏向里望去,躺倒在地的五人块头都很大,年纪最大的估计有五十岁,最小的三十出头的样子,脸上都长满胡子,线条刚毅。虽然衣衫都有些破败,不过除了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手腕上有点血痕,其他都无明显外伤。看来赵吉安手下的人都有些本事,活捉了人还不带伤。
不过,要对付眼前这五人,也不是个轻松的活。
沐远扬打量着每一个人的细节,微微皱起眉头。
赵吉安站在一旁,留意观察着沐远扬,见他皱眉,心中一叹,道,“可是难办?”
沐远扬仔细观察完最后一个人,才微微点了点头道,“如果有五间密闭隔音的屋子,对付他们会轻松很多。”
李维看了眼沐远扬,不语。
赵吉安却松了口气的笑笑,抬手示意了下,那护卫在旁的三人便各自推动了背后的一堵墙,沐远扬听见沉重的声音一转身,愕然。
这地窖还并不止视野所及的这些地方,那墙后,竟也是一间间密室。虽然那密室都不大,只是这半边的三分之一,不过,看墙的厚度,密封程度,沐远扬很满意。
“把他们一人一间放进去,除了水不必给他们吃的,也不必回应他们任何举动,灯也不用给他们,放上两天,第三天我再来。”沐远扬看着李维吩咐道。
李维瞄了眼赵吉安,见他点头,立刻答了声是便与三个同伴分别把人丢进密室。
沐远扬再说了下细节,便对赵吉安说道,“殿下,我们两日后再来,不必着急。”
赵吉安看着沐远扬十分有把握的神情,相信道,“好,那我们先上去!李维,你安排人守着就行,听沐公子的吩咐,别画蛇添足!”
李维神色一紧,道,“属下遵命!”
待走到地面上,人都散去,只剩赵吉安和沐远扬两人时,赵吉安才邪笑着故作怀疑,“刚才若是没有那密室,沐公子是不是就要食言了啊?”
沐远扬冷淡的瞥了赵吉安一眼,道,“既然有更简单的方法,为何还要多费精神去准备麻烦的,殿下有密室最好,没有也无妨,不过五个北蒙大汉,殿下连这点小事都不放心,何以成大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吉安脸色微变,尴尬的笑笑掩饰过去,却也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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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雨水绵绵不知停期,一处依山傍水的小村庄外,近几日似乎刚搬来一个大家族。
说大是因为那一箱又一箱的马车,连绵了近半里,让见到的村民都觉得的来的不是等闲小民,可是说似乎,却是因为虽然东西多,可是看上去人却不多,估摸着不会超过二十人,这在大户人家来看,光是奴仆数量都不止这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