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沐远扬似乎松了口气,有赵吉安的话在耳边,有时候也是那么的值得信赖。只是,不是每一次,赵吉安都能说准了,至少这回,他说得不准,沐齐的运气一点也不好,错过,只要有第一次就不会是最后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睡眼朦胧中,完成两更,等我睡醒了再码字,呼~~~大家要冒泡啊~~~
第六十一章 雪地谈密
夏转冬来,当第一场雪蓦然漫天扬落时,被战争困扰的人们才发觉,原来,冬天已经到了。
沐远扬站在屋外,抬头看着漫天雪花飘落,心中有些新奇和欢喜。南方少有落雪,沐远扬从小到大,也就见过四次,还都是落在地上就化了的雪,哪里像现在,伸出手让雪落在手心里,竟有些能蓬松的聚起来的感觉。
当宇文斐推开窗子看向屋外时,恰见到这一幕,眼神不自觉的眯了起来。
风轻微的,只掠过额前碎发,雪花沾在发梢上,晶莹剔透的随着发丝轻摆。沐远扬的一身白袍随风摆动,雪落在她的肩上,衣袍上,却似融为一体,不显半点突兀。那雪洁净、出尘,然而当沐远扬站在那里,当漫天的雪在她身边落下时,连雪都无法媲美她纯静出世的味道。
宇文斐站在那儿,看着沐远扬抬起手接落雪花时,脸上淡淡的笑容和她眼中深藏的好奇和欣喜。宇文斐也忍不住一笑,多日阴郁的心情瞬间消散。他转身拿上白狐大氅,推门走了出去。
沐远扬感觉到身后渐近的脚步声,刚放下被雪打湿的手转身,一件厚重的大氅就披在了自己身上。那大氅是白狐皮毛所制,带着柔和优雅的麝香,沁人心脾。
看着微笑站在自己身后的宇文斐,沐远扬有些诧异的唤了声,“阿斐?”
改一个称呼很简单,但是真正拉近彼此距离的是那说话时的态度和语气,宇文斐听到沐远扬这么淡和熟稔的称呼,心里多少又愉快了许多,他温柔的解释道,“看你在外面就穿一件单袍,这白氅是给你的,披着御寒效果还不错!”
“嗯,谢谢阿斐!”沐远扬也柔声笑答,手指拢了拢大氅,让自己更暖和些。
宇文斐环顾四周,雪还在纷纷扬扬的飘落,却不显阴冷,雪花干燥轻小,也不用担心会渗进衣衫。先前见着沐远扬似乎很喜欢下雪,宇文斐倒也没有立刻劝她进屋的意思。这小院子暂且划给安王下榻,自然是清静无人,宇文斐静了会儿,开口道,“远扬,殿下今早离开去了平县,可能要半个月才会回来,因为事出突然,怕你担心,所以没跟你说……”
宇文斐的话说得很婉转,不过沐远扬听出了言下之意,赵吉安避开她独自离开,恐怕有什么大事需要在平县处理,而自己的身份对他来说,恐怕是一种负担。沐远扬并没有什么不快的感觉,因为这几个月下来,自己的身份已经到了的确需要掩藏的地步,被他们闻到风声已是麻烦,若确定了真人,这之后的日子就没有安宁的机会了。不过沐远扬唯一觉得有些怅然失落的是,赵吉安连提都没有提起,前几日相处,甚至一字未说。难道自己是不可理喻的人吗?早晚都要知道的事,何必要借宇文斐来说明。对于这点,沐远扬并不认同。
不过,沐远扬表面上还是点了点头道,“嗯,我明白!”
宇文斐侧过脸看着欣赏落雪没有回头的沐远扬,迟疑了会儿,还是决定坦白告诉她,有些事,既然已经把沐远扬归为自己这边的人,又怎能事事瞒着她。
宇文斐斟酌了下语言,低声道,“远扬,这场战争等明年开春,应该就要结束了……”
“喔?那么快,为什么这么说呢?”沐远扬有些诧异,战争何时结束,能预料吗?宇文斐知道些什么,才敢这么说呢?
宇文斐低下头移了移脚步,不让雪落进靴子里,一边低语道,“北蒙的封少曦,其实这段日子和殿下一直有书信往来。”
沐远扬一愣,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事,视线收了回来,注视着身旁的宇文斐,抿着嘴,示意他说下去。
宇文斐也不拖沓,呼出一口气,看着白茫茫的雾气,解释道,“那日你们在蓝湖遇到的的确是封少曦。而在一个月前,他似乎查到了你和殿下的身份,又不知怎么找到了我们手下的密探,借机送了封信给殿下。”
这当中的凶险自不用说,若封少曦利用这些人带来错误的情报,或者泄露些什么,这代价……简直难以想象。封少曦的一番做法,显示了他的诚意,也炫耀了他的本事,很张狂的个性,完全不像世人认为的那样谨慎稳重。
沐远扬一边判断着,一边听宇文斐继续说下去。
“他告诉我们两件事,以示诚意。呵,他算得很好,这买卖,对于殿下来说,只赚不亏,不可能不答应……”
“他让殿下和他交易了什么?”
“……一个时机,进攻天都的时机。他希望我们在正月初从南面佯攻天都,吸引燕国的主力,他北袭天都城,攻破燕国都城,然后和我们南北夹击,屠灭燕国最后的这支军队。到时候,燕国会怎样,另图打算。而他不仅给殿下最想知道的两件事的真相,还给殿下一个承诺,向他借兵的承诺。”
沐远扬眼神一变,盯着宇文斐,却无法开口,这已经是很明了很直接的交易了,各取所需,那封少曦就是要推翻燕国的政权,但是,他把这些秘密跟赵吉安交易,自己并没有利益,这是为何?想到那日见到的封少曦一脸非池鱼之物的霸气,沐远扬神色凝重了许多,显然,若只说封少曦是为了复仇要灭燕国,太难置信。那么,他给的条件,真会是一分为二吗?又真会毫无目的的借兵?
沐远扬没有深想,她转而问宇文斐道,“那两件事是什么?”
宇文斐脸色多了份凝重和煞气,低语道,“是二十年前先皇和安璘秘密达成的真相,还有今年三月时他和帝王秘密交易的真相……因为这些事,殿下最近的心情一直不好……”
“那些真相……”
“二十年前,的确是先皇亲自联系北蒙的安璘,策划的那次叩关,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