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真的会醒的,此刻。楚天舒便是这样的感觉,面色一沉,以往冷冽可怕的面具复又出现。
“大表哥,真的决定与二表哥为敌了么?”叶雨停住最后一问。这不禁让楚天舒难过,说到底她还是为了他。
缓缓回头,沉声道:“过去,我恨的不是他……”话至此他便停住了。
叶雨听他这样说,越发凝紧柳眉,面露不惑。
又听他悠然道:“不过,从今往后,他便是了。”冷毅绝然的脸,让人看得心生畏惧。
“因我而起么?”叶雨微微摇着头,好似无法相信一般。
楚天舒没有再回答她,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好似从天上回到了人间,再不会有平静的日子了,他信步向苏源走了过去。
叶雨看着他的背影又是一阵恍惚落寞,心中暗自悲伤,为何我总是将事情变得复杂?见苏源回头看到了楚天舒拱手施礼,又瞬时扫了一眼自己,眼睑微垂,尽量使自己恢复了平静,踏足前行,追了上去。
楚天舒和苏源汇合后,面上一直保持着冷峻的神色,几乎没有多瞧叶雨一眼。
叶雨默然,也不敢多说多问,见马车的车帘紧闭,心中十分好奇,目光流盼几次想睇眼色给楚天舒,可他都不去看她。叶雨无奈的嘟起小嘴儿,又看看苏源,企盼着苏源能看到自己疑惑的眼神,不想这苏源也和楚天舒一样,看也不看她,她像被那对主仆排除在外了似的。
楚天舒仍和苏源在私语,叶雨在马车前走来走去,想听听车内的声音,却觉得车内安静无比,好像没有人似的,更是奇怪了,不是说楚天萧他们和苏源在一起么?怎么会如此安静呢?若是人在,不会不出来啊?
心一急,冲到了楚天舒面前,也不管他和苏源正在商议什么,愤愤着一张俏脸说道:“楚天舒,二表哥在哪里?”
楚天舒见她如此,剑眉一紧,苏源转目看楚天舒,自家少爷未说话前,他是不会说的,楚天舒冷然一笑,冷冷说道:“你自己不会找么?”
叶雨听了,眼眸扫一眼那马车,看来,还是在马车里,话也未说,便向马车跑过去,楚天舒心痛无比的看着她为了另一个男人焦急。
叶雨用力掀开车帘,终于看到了脸上带着血痕和伤痕的楚天萧闭目沉睡在车内,而两边分别坐着弘佑,弘瑞,茗香和菱香四人,也和楚天萧一样互相依靠着沉睡不醒。
叶雨登上马车,柳眉凝蹙,来到楚天萧面前,心痛着以柔软的纤手摸摸那张俊朗的脸,为了她受了那么多委屈和伤痛,眸含簿霜。
浸了一夜的山泉,叶雨的纤手有些丝丝的冰凉,轻触楚天萧的脸庞时,自她指尖将这丝清凉传递到楚天萧的每一根神经,楚天萧慢慢睁开了明目,满眼只看到莹泪的叶雨。
“语儿。”楚天萧低低的发出心语一般唤了一声,便伸手抓住了叶雨摸着他脸的玉手。
叶雨泪珠涓然而下,心疼的柔声道:“二表哥,疼吗?”
楚天萧笑了,轻声说道:“不疼。”那笑容温柔无比,如暖阳一样灿烂温暖。
叶雨见楚天萧笑了,虽玉颊还挂着泪珠,却展颜复笑,车内温馨无比。
楚天舒在车外,背过身去,似故意不去看他们一般。
叶雨见楚天萧没事,便去看他的那些伤口,一夜下来,血已凝滞,沾在脸上和颈间,叶雨蹙淡眉说道:“让我看看。”颈间的伤还算没有大碍,回府后胡大夫自然知道如何处理,叶雨只是担心他脸上那道花姐指甲的抓痕,那痕迹很深,又在他如玉的面颊上,他虽是男人,可肤细如脂,胜过很多女子。
这道长长的抓痕,极可能就此相伴他一生了,一想到这里,叶雨不知觉的掉落一颗泪珠来。
楚天萧只当是叶雨心疼自己的伤处,忙用手拭去她的泪滴,温润笑道:“不许哭,我是男人,有了这些伤,才更像男人。”故意哄她。
叶雨黯然叹息,莞尔一笑。
两人倾诉片刻后,叶雨转眸看茗香和菱香,又道:“唤醒他们吧。”话未尽,便推了推茗香,轻唤着:“茗香,茗香……菱香醒醒。”
“小姐?”茗香睁开迷蒙的双眼,见是叶雨顿时梨花带雨的哭起来,“小姐,茗香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呢。”边说边哭,看起来小丫头这回真是吓坏了。
菱香只在一旁暗自抹泪,不说什么,面上神情既是喜悦又是关切,叶雨抱着茗香安慰道:“茗香不怕,没事了。”
弘佑见茗香哭的可怜,眼中也溢满泪花,又转身对楚天萧说:“二少爷,小的真是该死,都不能保护您,才让您受了这么多伤,如果这要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小的可怎么交待啊?”说完又呜呜呜用袖子捂着脸哭起来。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