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羞赧得无脸见人,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他的手,没敢再瞧他一眼,随即转身就跑,也不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不睬自己把他留在这里妥不妥当,只是没了命地跑开。
“见鬼啦?”时少飒冷眼瞪着早已不见人影的大门,对着冷冷的空气怒道。
时少飒恼怒地抬手轻抚着方才让她吻过的唇,不由得回想她的笨拙和热情,在情欲被挑起的瞬间,却也是他恼怒得难以自持的瞬间。
“妈的!”他一脚往旁边的沙发踹去,头也不回地跟着离开。
“今天不见任何人,你是听不懂吗?”
朔远集团总裁办公室里传来时少飒怒不可遏的暴吼声,他不用太靠近电话,电话那头的施秘书已经捣起耳朵。
“可是……”
“住口!我说了不见,不要让我再讲第三次!”时少飒愤怒的按掉通话钮,剧烈起伏的胸膛显示他满腔的怒火。
阴沉着俊脸,时少飒暴怒地躺进办公椅背里,正试图控制情绪,忽然听见电话声再度响起,随即抓起电话往大门砸去,压根儿不管桌上的电脑和传真机也无辜受了连累,砸成碎片落了一地。
“他妈的!”好像这么做也难以浇熄他的怒火,他再狠狠地踹了办公桌一脚,让沉重的实心桃木桌移动了数公分。
时少飒怀疑自己吃了炸药,要不然怎么会控制不了心底的熊熊怒火。
委托物完整无缺地交到委托人的手中,认真说来,这算是物归原主,反正这样委托物也是讲尚志用不正当的手段自黑市买来的皇家首饰,如今回到主人身边,他该要替自己的完美手法感到赞叹才是。
可问题是,完成了任务,却没让他产生半点成就感。
相反的,因为在完成任务的最后一刻,让赖若寒撞见他,非但成为最大的瑕疵,更是教他盛怒难以平息。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为一个执迷不悟的笨女人如此恼火?
被她撞见又如何?直到今天,这件事也没上报,更加说明了讲尚志的作贼心虚,所以当这套价值不菲的皇家首饰被偷之后,他也不敢太过张扬,所以就算她真的告诉讲尚志这件事,他也不认为讲尚志能有什么作为。
但,他的心情却像是被厚重的乌云给压得死紧,如果不大声吼几句,就觉得自己好像快不能呼吸了。
若硬要替自己的行为挤出原因,大概只能说,因为赖若寒挑上他当替身!
替身哪!她竟把他当成那个男人的灵魂,只因为错当他是那个男人,所以她就放大胆地抱他、吻他,一旦发现自己搞错之后再急忙将他推开……妈的,这算什么?
是他自己答应要当替身,以利用她取得内幕消息,如今委托物已经到手,他自然没有理由再理她,和她往后大概也不会再见面了,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会觉得这么火大?
她想要作梦,就让她继续作梦,她想要自闭,就让她自闭到死,关他什么事,他在火大什么?
他根本就不需要多管闲事,可是……为什么他的胸口被这把烧得又烈又旺的怒火给烫得发痛?
为什么?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
“混蛋!”时少飒仰天暴喝一声,不忘再加踹一脚,让办公桌离他更远。
时少飒阴沉又狰狞的俊脸满是无奈和不解,深邃的魅眸更是因为这古怪的心情给搞得血丝满布,让他不管做什么事都不对劲,却又无端端的教他想起她,让他更是没心思准备自己的新娘候补名单。
他管不了,也不想管了……不管时文毓是不是会早他一步结婚,他只想知道那个笨女人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跳出死胡同,让自己重生!
“喂,你在搞什么?”
大门微启,时乃谦往里头偷觑了一眼,见着地上一片狼籍,不由得浓眉深锁,思忖着到底要不要踏进这个刮起龙卷风的办公室。
“我搞什么轮得到你过问吗?”有人自动送上门来让他骂,时少飒要是不借机发泄,可就太蠢了。“你这坏习惯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改?为什么你每次进我的办公室都不知道要敲门?”
吼吧!再多吼几声,相信这样一定会舒服许多。
“我敲了,是你耳背没听见。”时乃谦在门外戏谑着。
时少飒眯起怒眸,大步走向他,一把拉开大门。
“我耳背?我的耳朵好得可以听到隔音板外的声音!”
时乃谦是天生来刺激他的啊!
“那肯定是隔音板有瑕疵,是隔音板不好。”时乃谦讥讽着。
“你!”时少飒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我老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留这什么痞子发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