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怎么光问女的?”吕赛男突然反过来问他。
“呃……哈哈,你爸爸好吗?”
“好。”
“你姑父好吗?”
“好——你不会又光问男的了吧?”
“呵呵,怎么可能?你叔叔和你舅母好吗?”
“好。”吕赛男嘴上说着好,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你姨夫和你姑妈好吗?”
“不好!”
“啊?那你表姐和你堂兄好吗?”
……
吕赛男实在忍不住了,她再看看刘禅吃饭那龌龊的姿态,小火山就要爆发的时候,刘禅突然间给她夹了一块儿肉,吕赛男很高兴地接过来一看,居然是一块儿鸡屁股。吕赛男深呼吸了一阵,心里默念着从一数到十,然后才说出话来:“帅哥,我想咱俩不合适。”说完便走……此处省略一千字。
刘禅灰头土脸地耷拉着耳朵向宿舍走去,他每一次落下脚步,鞋跟总会在地上摩擦好远的距离,仿佛刘禅连抬起脚的力气也没有了。回到宿舍他直接栽倒在牛顶天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牛顶天赶紧把他的鞋子脱掉,“怎么了?刚才还跟中了彩票似的,今天现在就像去了亲人一样。走的时候通话不是还挺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这么沮丧?”
朱岩涛用手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什么也别说了,失恋的人就这样,成的快,散的也快。
牛顶天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哦,我明白了,这就叫‘速战速决’(迅速开战,迅速决裂)。”
高星宇突然对他说:“阿斗,振作起来!如果你想追到最漂亮的女孩儿,就必须经历最困难的挫折!说不定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但你要是这么自暴自弃的话,别说是诸葛亮,就是奥巴马也拯救不了你!”
刘禅立马振作了起来:“怎么挽回?”
“虔诚地向她道歉,向她忏悔。”
“但我也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道哪门子歉?忏哪门子悔?她就说我们俩不合适,也没说到底哪儿不合适,我觉得挺合适的呀!”
“呃——你可以这样跟她说,请你在毁灭一段即将发芽并茁壮成长的感情之前,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其实,我只是优秀的不明显而已。男姐,你到底不喜欢我哪一点?我改!”
刘禅就把这短话以短信的方式发送了过去,并焦急地等待着回复。一分钟之后,他果然得到了回复,四个脑袋同时挤过去看,回复的内容是这样的:你到底觉得我哪儿好,我改!
“唉!最伤人的话总是出自最温柔的嘴!”刘禅直接晕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永远不再起来。牛顶天和朱岩涛则开始数落高星宇这个狗头军师。
吕赛男回到宿舍,把包包往床上一扔就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我吕赛男见过猥琐的男生,但却没见过这么猥琐的,简直就是人如其名,不,阿斗都比他优秀百倍!昵称取得倒不错,什么你敢天长我就敢地久,哼!他要是天长,恐怕我就得跳楼!”
“怎么了赛男姐?他到底哪里做错了?”孟瑶这样问,白小菊和宋文娟在一旁偷笑。
“哪里错了?他问我去哪里吃饭,我说随便,他执意让我选地方,我就选了‘文成食府’,他说那里做饭不好吃,接下来我又连续说了五个地方,他竟然都能挑出毛病!后来我说干脆买几个馒头加点咸菜回学校吃算了,他才自己选了一个饭店,饭店的名字叫‘哥儿俩好’。吃饭的时候他一直用筷子在盘子里搅来搅去,想吃哪一块了就提前把筷子放在那一块儿的上面,好像生怕被我抢走了似的,嚼饭的时候他的嘴还‘吧唧吧唧’的响,恶心死我了。最后他终于给我夹了一次菜,我一看,奶奶的,居然是一块儿鸡屁股!所有的这一切还不算,最讨厌的……算了,我懒得提,当时我真想把筷子一甩骂他个狗血喷头,但我多年的修养让我控制住了冲动,我仍然很耐心地对他说‘对不起,咱们两个不合适。’他居然还问我‘不是开玩笑的吧?’我的姑奶奶啊,你说这人是怎么考上大学的?中国这教育普及得也太快了吧,没脑子的人都可以上大学!”吕赛男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
“那你说,他就没有一处优点?”孟瑶弱弱地问。
“优点?我用放大镜看遍他的全身都结果连有点的影子都没找到!我再想想……哦,对了,他父母好像都挺有爱心的,生出这么个无脑儿都没舍得扔掉。”
“你离开,他就没有挽留?”
“挽留?哈哈哈哈,请问,他有我跑得快吗?”
“那你也够损的,先加人家好友,又约人家,接着再甩了人家,赛男姐,我发现你居然比小三儿更人渣耶!”
“不经历人渣,怎么能够出嫁?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当妈。”
……
刘禅已经在牛顶天的床上睡了整整二十四小时了,跟死猪一样叫也不理,打也不动,饭也不吃,课也不上,害的牛顶天只能在刘禅的床上睡了一晚。朱岩涛回来以后一把把他身上的被子掀开,露出那一张憔悴的、枯萎的、绝望的脸庞,朱岩涛俯□子,和刘禅脸对着脸,在他脸前三四厘米的位置盯着他看了好久,才露出一个微笑:“你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