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周,一向不在外过夜的孙子却整夜未归,老太太在家中坐了几日后,实在是等不下去,今早拄着拐杖,也没知会街坊邻居,一个人摸来了警局。
“奶奶,您再仔细想想,子睿是几号起没回家的?”
负责接待的民警声音亲切,老太太几乎是没有犹豫,忙道:“五天了,加上今天就是六天了。”
收音机里的戏曲从《玉堂春》唱到了《四郎探母》,她的乖孙子已经五天没有回家了。
“那就是上周三。”民警给唐莹莹递了个眼神,继续问道:“子睿的手机号您能记得住么?”
拿到了向子睿的手机号,唐莹莹悄悄地掩上门走了出去。
她压低声音拨了一通电话,窗户那侧,屋内坐着的老太太满头银发,脖子后面蒙上了一层晶亮的汗水。
这么热的天,不知道她一个人在路上摸索了有多久
技术部那边消息回的很快,向子睿的手机自从上周三就再无任何通讯记录,截止目前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而他失联前拨打的最后一通电话,信号发出地和接收地均来自严华大厦。
“不会的。”时景舒把两张照片放在一起,鄙夷地看向唐莹莹,“什么眼神儿啊,这能有半点像的么?”
两张照片,一张是老太太的孙子,一张是昨天发现的那名男孩的尸体。
一个健气阳光,一个苍白秀气,完全的两模两样。
时景舒气得想把照片拍到唐莹莹的脑门子上,恨铁不成钢,“每天吃那么多核桃是吃给我看的?你自己去对对时间。”
唐莹莹垮着脸,用手指在脸上比划了两道虚假的泪水,佯装抽噎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昨天那名男孩的身份一直没有确定,但经过兰天判断,被囚禁的时间至少在一周以上。
她叹了口气,哀嚎道:“怎么会查不出来呢”
指纹、血样、面容他们采取了一切可以确定死者身份的方法,但均是石沉大海。
那名男孩,像是从未在阳光下生活过。
“不好说。”时大队长眯起眼睛,“技术那边有了新的发现,画像师提出这名男性在样貌上具有部分东南亚人的特征。”
“也就是说,那名男孩,有可能会是黑户。”
“黑、黑户?”唐莹莹惊呼出声,“怎么会,那这十几年,都没有人发现吗?”
这可是一个大活人。
除非
她倒抽一口气,一个近乎残忍的想法冒了出来。
时景舒看唐莹莹那样子,就知道她也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