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桢是这么说的。
相信他,傅铭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相信他的后果就是变成谢桢现在那个鬼样子!
檀香炉上的烟浮动着。
转眼间又被深夜的狂风吹散。
傅铭泰摩挲着老花镜打开资料。
然而里面却不是他一直掩护大明山到崇江古董走私的资料,而是一个一个鲜红的名字。
他瞳孔骤然缩紧,这全是当年周氏祖宅死去的人!
“一直没过来跟您打声招呼,傅老。”
唐拾穿着助手的长衫,不咸不淡道。
“你!”傅铭泰神色骤然变换,旋即变作惊恐——因为一把匕首牢牢地抵在了他后背上。
他一阵口干舌燥。
明明脸也不一样,声音也不一样,但凭借那么多年当城隍的直觉,他就是知道这人是谁。
傅铭泰唇角的胡须不断颤抖,从齿缝里吐出那个名字:“周,临,风。”
“是我。”唐拾神色不动。
“您要知道,钱能收买到的人,也会为更高的价格动心。”唐拾说道,“您派来给我打□□的人不是特别衷心啊,傅老。”
“你这早该进棺材的东西,我就不该听谢桢的那一句留着你!”傅铭泰咬着牙道。
唐拾对这样的辱骂和诋毁无动于衷:“恕我直言,在我恢复记忆之前,您强行刺激一个无辜的普通人恢复记忆,似乎更不道德一些。”
“而且比起我,这么多年您跟那个人合作得不算少。”
“那个老专家的资金流向虽然一直查不出来,但如果是宋柏,早晚会有发现的并公开的那一天,您说对吗?”
傅铭泰又惊又怒。
医院门口。
看热闹的人已经被警卫驱散了。
宋柏站在空荡的病房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中的身影。
空气冰冷到几乎凝结。
赵明川艰难道:“你先别想那么多,我让安保去找监控,他可能是有苦衷的。”
宋柏缓慢摇了摇头。
跟苦衷没有关系,他迫切地需要确认一件事,但字迹鉴定报告又没有那么早能够出来。
“我找个人。”他收了手机,大踏步向外走去。
“什么人?”赵明川一愣住。
宋柏拨通了之前跟他们接洽的城隍的电话:“赶今天最早的火车,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让那个纹身师立刻回崇江。”
宋柏回到了别墅。
冰冷的水流当头浇下,像是水流触到了滚烫的烙铁,濒临冬季的天气,他全身在水里冻得发抖,头脑却沸腾起来。
傅铭泰想杀唐拾,当年为什么点名道姓指派他去教宗卧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