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跟在众人中间,只带着宋宪和侯成所率的亲卫三百,这个时候,他可不能抢了车骑将军李傕的风头去,尽管他心里知道,虽然如今的轨迹已如他的记忆不同,可从李傕四人共同把持朝政这事往深里想,一旦关东联军作鸟兽散,没了外部压力,关西联军只怕也会步其后尘,各奔东西。
而有以司徒王允为首的士大夫阶层蛰伏于朝堂,假以时日,他们一定会找到李傕等人的破绽,从而施展手段,各个击破。
到那个时候,李傕的风光,肯定是到头了。
可是,即便吕布不想抢风头,就在两边对峙的当口,赤兔马通体火红,高大雄俊,骑在赤兔马上的吕布也身材高大,目光如电,还是不自觉地从李傕那里,抢来不少的关注目光。
李傕策马独自上前,手中长戟往前一指,正正指向对面居中而立的关东联军盟主袁绍,高声叫道:“袁绍,你既然来了,何不上前一战,咱们两个车骑将军,就在此将此战了结,如何?”
对面的众人个个颇为义愤填膺,反观李傕身后,则个个哈哈大笑,对李傕此话甚感得意。
关东对关西,领军的,都是车骑将军,领司隶校尉。大家都知道,李傕这么做,纯粹是在得知袁绍自表车骑将军领司隶校尉后,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天下人都知道,袁绍的车骑将军,是假的,他这个车骑将军,才是货真价实的,才是当今天子征拜的。
此举的确令袁绍恼怒异常,可他更不好就因此而再自拜个什么其他的将军,只能就这么顶着个鸡肋般的车骑将军头衔,履其关东联军盟主的职责。
袁绍同样策马缓步上前,冷笑一声,傲然道:“粗鄙之人,只知逞匹夫之勇而已,窃据庙堂,不知其耻,反以为荣,杀你何须费神,只需一勇士,足矣!来人,可有人愿上前取李傕首级?”
话音刚落,对面一人应声而出,暴喝一声:“李傕贼首休走,车骑将军帐下大将文丑,特来取你性命!”
“呔,你一个武夫,也敢跟车骑将军叫阵,待我胡车儿一狼牙棒,敲死你!”
不待李傕发话,他身后就有人不甘示弱地大吼一声,与文丑的大嗓门完全有得一拼,纵马驰出,手持双头狼牙棒,就连体型,也与文丑可以比拼,甚至还要更魁梧粗蛮些。
吕布暗赞一声,他是时至前几日,方才得知,原来牛辅帐下的亲信大将胡车儿,在跟随牛辅抛下兵卒逃亡后,又将牛辅斩杀,持首级往长安邀功,其后的失态发展出乎他的意料,李傕等人入主洛阳,长安也被张济掌控,胡车儿也就顺理成章地投入张济帐下。
这场争斗,只是刚刚开始,就已是精彩连连。
胡车儿迎战文丑,只是其中之一,是明面上的精彩;李傕和袁绍这两位车骑将军之间的明争暗斗,则是隐于水面下的精彩。
二人只是言辞交锋,可已是各恃其长,攻敌之短。
先是李傕以其武勇,邀以名士身份著称的袁绍出战,反过来,袁绍则以其身份尊贵,狠狠地鄙视了一番李傕,并放言帐下一个勇士,其实另一层意思是说,其帐下一名武夫,就足够取李傕性命了,何须他这么个出身尊贵的名士出手。
好在胡车儿虽然出身异族,为人看似粗鲁莽撞,但其实却有着一份小心思,不待李傕发话,就跳出来迎战文丑,算是为李傕再扳回一分。
吕布这么一分神,两军之中,胡车儿和文丑已碰撞在一起,双双同时大喝一声,硬碰硬地比拼了一记。
80 扬威虎牢关。袁绍吃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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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丑人如其名,面相那是相当的丑陋,圆瞪瞪的双眼,硕大的鼻头,嘴角裂至两颊的大嘴,再加上怒张的短须,乍一看,还以为是降临人世的夜叉。
不过一个人,能丑到如此有个性,如此坦然自若,也算是极其难得的了,毕竟相貌是爹妈天生的,想选也没得地儿选,能不因此而自觉形秽,说明他的心灵足够强大。
文丑就是这么一个人,挥舞着宿铁三叉矛,拨马回转过来,二人并未再次策马冲锋,而是相互瞪视,像是在考虑什么。
“呔,丑八怪,马战不过瘾,你可敢下马跟我胡车儿痛痛快快地干一场?”
听到胡车儿如此大大咧咧地说话,文丑怒极反笑,宿铁三叉矛指向胡车儿,骂道:“真是丑人多作怪,老子丑是丑了点,那又怎么样,照样一茅捅穿你的屁股!好,下马就下马,今日不把你捅得哭爹喊娘,老子就不姓文。”
场中的这一幕,令两边观战的所有人,都有些忍俊不住。这也难怪,胡车儿骂文丑是丑八怪,其实他自己,与文丑比起来,也就是半斤八两而已,丑得足够一拼。
可两人长得丑归丑,硬拼一记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还是令所有人为之侧目。
尤其是两人这番对话,更令众人动容,而又笑意难抑。
吕布更是如此,自两人的对话中,以后世的眼光,延伸出诸多的话外曲解之意来,要不是早知两人此前并无交集,差点就要以为,他们两个之间可是早有基情的。
场中两人眼中只有彼此,丝毫不理会场外众人的反应,各自下马,在马股上拍上一掌,任其各自飞奔回各自的阵营,而后两人一提双头狼牙棒,一拖宿铁三叉矛,双双再次暴喝一声,踏步如飞,相互对冲而来。
这一番步战争斗,就不像马战,双马交错而过,彼此只能递出一招,即便是双方策马并行,在马上厮杀,始终没有步战那么可以充分发挥各自的实力,缠斗在一起,兵刃施展开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