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余斗失笑念声,拿过严雀手里的白脚虾,搁在自己跟前,却拿了一只完好无损的,替严雀弄好。
“本小姐才不傻呢……”严雀嘴里哼道,声音却是弱得很。她捧起大碗,用心品尝,果真比刚才更有滋味。
余斗不管许多,三下五除二,将大碗里的虾面吃尽,却又留了点汤底。
只见他捏起严雀剥过的白脚虾,眨眼去了外壳,就蘸着汤底,两三口吃掉虾肉,再将面汤喝光。
结束战斗!
“舒服!”
余斗本还肉疼,昨夜交付的船费十分昂贵。此时得了一口新鲜,倒算值回票价。再看严雀吃得津津有味,顿时觉得“些许”开支,早已无关紧要。
索性替她剥好最后一只白脚虾,搁进她的碗里。
“谢啦。”严雀眼眉弯弯,笑容甜蜜。一路西行,本以为是万里苦修,不料竟能碰见余斗。
而他,也出人意料的温柔。
……
严雀默默吃面,余斗去洗干净手脸,便在甲板上挥刀。
朴素的动作,看起来全无招式,但其身姿步法,皆已初窥门径。倘若再回噬魂山脉沿溪练刀,余斗不会再狼狈摔倒。
偶然回首,当他发现桌边的佳人吃完早餐后,并未就此离去,心底更是兴奋。
她,应该是在看我吧?
余斗心想。
只是这般懵懂而美好的场景,未能持续多久。
才挥不到三百次,右舷外的茫茫江面,出现了一个巨大暗影!
宛如一头藏在水雾中的庞大异兽,破浪而来,发出恶魔般的轰鸣声……
“那是……”余斗心里一紧,随着巨大暗影的快速迫近,其形貌也逐然显现——那并非水生异兽,而是高有数丈的铁甲船!
船首旗帜飘扬,上面的图案,分明是清澜剑标!
清澜宗的铁甲战船!
嗖嗖!
余斗未及反应,破空声接连传来,两名清澜宗执剑弟子,稳稳落在了甲板上。
一人冷着脸,看起来有点儿不高兴,扬声喝道:“清澜宗查船,船上所有人等,皆到甲板接受检查!”
另一人睡眼稀松,打着呵欠走向船舱,嘴里发着牢骚:“查查查,指不定前晚上已经逮住了人,查个屁!呐,这二位公子小姐,皆有战意在身,后头还有两名战士级船夫,一瞧就是赶去望江亭的世家子弟。”
“余斗敢去望江亭?疯了吧他……”
冷脸老哥闻言,哼声无言。
他脸上有明显的黑眼圈,这阵子密集巡查江面,忙活得够呛。
老伙夫听得动静,第一个跑出来,一手捏着南平郡码头的签单凭证,一手还攥着个小篓子。
“大人火眼金睛,小的佩服!”他递上码头单据,又把小篓子塞过去道,“昨夜捡的螃蟹,正好孝敬二位大人。”
冷脸老哥看眼单据,果真是去望江亭,他目光冷冷,扫向眼前的几人——除了八名船工,那对年轻的男女,自然是雇主。
“哪家的子弟,叫什么名字?”冷脸老哥微微低头,右手抚向左手佩戴的虚戒,灵元引动,取出一张画像来。
那线条勾勒出的五官轮廓,赫然便是余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