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曾在人前出手,在秘法遮蔽下,仅透出一星战锋的灵元波动,如此就能拜入清澜宗剑七门,未免草率?
王堰微一眯眼,轻轻笑道:“剑,古之圣品,人神咸崇。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我清澜历朝王公帝侯、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
“徐小姐站立、闲坐时,左手常在前侧,三指虚握……”王堰观察入微,胸有成竹,“且眉目之间,有若江海凝清光,定是长年持剑之人。”
严雀妙目扑闪,下意识看了眼左手,果真如王堰所说——手中无剑,却早习惯了持剑之姿。
她心服口服,无言以对,只行礼敬服。
王堰悠悠一笑,听得望江亭打斗声起,挥挥手道:“去吧,这师徒缘分,还看天意。老夫就在此地,静候佳音!”
……
眼看二人离去,王堰却久立屋前,自顾右掌,脸庞上浮现几分凝重:“骨龄十五,二星战锋,只看得清土河战意……”
“女娃子的食指、中指皆开剑脉,是鹤山宗的‘信手为锋’无误。”
想到宗门近日所为,他先是摇头一叹,旋即洒然发笑:“希望,留份善缘罢。”
……
余斗、严雀不知身份败露,此刻胆战心惊。在王堰跟前,皆有种无所遁形的错愕之感。当世高人,果然深不可测!
正有所松懈时,却见一名丰神如玉的英俊男子,带着几名清澜宗弟子走上前来。
“王城大哥。”余斗驻足,故作镇定,“半日讲学,在下受益良多,辛苦了。”
“呵……”王城面色不善,从虚戒中取出一物,话里有话的道,“讲学倒不辛苦,去噬魂山脉,搜寻不到余家小子,才是辛苦!”
余斗眨了眨眼,附和一笑:“那是自然,噬魂山脉凶险异常,常人不敢擅入。”
“嘁。”王城轻咬牙关,将手中画纸猛的抖开,那纸上是个人像,轮廓清晰,跟余斗有八九分相似!
正是清澜宗发布的通缉画像!
王城看眼画像,又看眼余斗,哼声道:“我道是在哪见过这张脸,原来是你!”
说话间,几名清澜宗弟子已将二人团团围住,只待王城下令,便会出手擒拿!
“王城大哥,这……”余斗面色发苦,“人海茫茫,形貌万千,难免有所相似。我从西平郡来,早已受过道道盘诘,还请王城大哥不要误会。”
王城岂肯罢休,眼中杀气升腾:“余家小子,当我眼瞎不成!”
余斗心思疾转,自己的画像早已传遍清澜全境,瞧自己眼熟,简直再正常不过。此番帝都之行,一直颇为顺利,王城能够反应过来,定有特殊缘故!
“王城大哥自然慧眼如炬……”他想到一茬,当即咬死不认,“但是,太子殿下和孟姑娘,同样明察秋毫!”
“……”王城瞳孔一颤,想到其中关节,咬牙怒道,“你说什么?”
余斗正待辩解,忽闻马声嘶鸣,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黑衣墨冠的少年飞马而来,隔着还有十余丈,便腾身而起,一脚踩在马头上,径落于跟前。
余斗、严雀相视一眼,各自紧张到了极点。
然而命数如此,是祸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招呼。
“殿下!”两人故作欣然,双双行礼——飞马而来的黑衣少年,正是太子王肃!
他看到王城手中的画像,面色莞尔:“大师兄,你这是?”
“殿下……”王城将画像摊在王肃跟前,“此人就是余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