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还没反应过来,秦阿南就说:
“不用不用,良保,你咳嗽还没有好呢!天冷,别脱棉袄了,我们家分的柴少,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
许良保已经爬上来了,对着秦阿南腼腆的笑了笑:
“多亏了你们送的药,我已经好多了。别多说了,这种活我做惯的,很快的,要是你们母女俩,不知道要弄到啥时候。快,把柴拿过来。”
秦凝已经乖乖的下去搬柴了。
因为,秦凝垒了半天,正越垒越没信心呢!
这活看着简单,其实做起来才知道,也是有窍门的,也需要力量,秦凝利用空间的能力还没精细到可以用在这上头,十几捆柴搬上来揉下去的,她都喘了,膝盖和手磨的发红。
而许良保就不同了,会不停翻看着柴火的面,会精准的找到合适的位置排列好,柴垛垒的很平整,站在上面也不会摇摇晃晃的。
秦凝和秦阿南就只负责递柴上去就行了,一会儿,柴垛垒上三米高了,秦凝就站在板车上当梯子,秦阿南给秦凝在板车里放柴,秦凝再把柴给许良保递上去。
三个人正干得起劲呢,就听见门口一声拉长了调子的话:
“哎唷!一家三口忙着呢啊!到底家里有个男劳力好啊,这么快就垒成了啊!我家还有点没拖回来呢!阿南,板车借一借。”
农村里,平时说话间开个带颜色的玩笑是很平常的,不要说是这么调侃的一句了。
秦阿南和许良保就算听着这话不太好,也不敢太较真,只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倒是秦凝站在板车上,看看一板车的柴,和进来的人打招呼:
“哦,彩凤婶子啊,这会儿我把板车当梯子用呢,里头都堆了柴,要不你站一下,我们再有半个小时就好了。”
谁知这彩凤婶子脸一拉,皱眉说:“半个小时?半个小时我好叫我家秦会计把东西挑回家了啊!借一下都这么不爽气,真是的!”
秦凝手里抱着柴,眼睛轻轻眯了眯,不出声。
她生气了。
秦凝就这么一个小变化,别人没感觉,秦阿南却看出来了。
女儿生气了!
秦阿南现在觉得,自己家这个女儿,可有脾气了。
对她这个姆妈是真好,对舅公对任阿山甚至对毫无血缘关系的许良保一家,也都好;可那些个做事缺德行为讨厌的,她家女儿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啊!
就说秦达金秀,那可是女儿的亲爹亲奶奶,可她女儿埋汰起他们来,都不带一丝心软的;陆大妹朱月娥们,那么泼辣的女人,在她女儿面前也没讨到一点好啊!
她女儿是个不怕事儿的!
可眼前这个是会计娘子啊,不好得罪的,得罪了,出工进进出出的,总是不好的啊!
秦阿南立刻把手里的柴放下,开始手脚奇快的把秦凝板车里的柴往外搬,还和会计娘子陪笑脸呢:
“哦,彩凤,不是的,我家小凝没垒过柴箩儿,她不知道要多久的呢!来来来,我把柴搬下来了,你拿去你拿去!囡啊,你下来一下,让你彩凤婶子先去拖柴啊,我去里面搬梯子出来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