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塔达尔部落与布里亚特部落的冲突两败俱伤,但是布里亚特部抢夺了许多珠宝,她猜里面应该有母亲的遗物,不然希吉尔不会休整后对布里亚特部进行了血洗。
母亲的贴身侍女告诉她,这是母亲出嫁时所戴的钗子,她希望自己女儿将来也有机会戴上它。
嗯,她戴上了,嫁给了徐良渚,如今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儿有机会戴上它,虽然看不到,但也承载了她的期望。
她将匣子递给青采:“你替我保管好,将来晚婉出嫁的时候你交给她。”
青采小心翼翼的接过,含泪道:“是,夫人。”
徐夫人又从枕下将管家印拿出来,作势要递给青采:“徐良渚那个人呀。”
语气柔软了几分:“古板又保守!认定一个人就不会移心。”
唉,徐夫人又叹了一口气:“这徐府没有女主人,所以我将管家的责任交给你,将来若是嫁人,你再选个人管家。”
得到如此信任,青采惶恐跪下,满含泪的双眸满是坚定:“奴婢一定不负夫人所托!奴婢如今已经三十岁了,既然当初二十岁没选择出府嫁人,此生便不会再嫁!”
她愿意将后半生献于徐府,好好照顾小姐和大人,将徐府打理好。
徐夫人知道无法劝导她,便不再多说,又嘱咐道:“这六年来,我早已将府中的异心份子遣送出府,如今府中的的均可信,用人之时,不用有什么顾虑。”
“是。”
朦朦胧胧之间,徐夫人有些困乏,昏昏沉沉,声音渐小:“府中之事便只有那么多了。”
“嗯,奴婢明白了。”采青上前将被子给夫人盖好,天色渐晚,室内昏暗,又蹑手蹑脚地将烛火点燃。
屏风挡住刺眼的光,只有柔和的光透过屏风照在夫人身上。
夫人仍然眉眼如画,病痛的折磨没有磨掉她的半分风采。
夫人是如此从容地坦然的接受死亡。
青采悄悄抹眼泪,悲伤吞噬了她。
“小姐,天已经黑了,是否要连夜赶路。”郑侍卫看着漆黑的夜晚,询问着心如火焚的小姐。
从金陵启程,小姐已经连续六天赶路,走了将近半个月的路程。
已经十分疲惫,再继续赶路,害怕她会受不了。
徐晚婉探出头,精致秀美的面庞全是疲惫,眼圈通红,樱桃小嘴因为没有及时补水而有些干裂。
声音有些暗哑:“无妨,娘亲急症!我更忧心这个!刘侍卫,明日一早能回帝都吗?”
刘侍卫估摸着:“差不多。”
“嗯,那现在继续赶路吧。”说罢,退回马车内。
“是,小姐。”
刘侍卫应道。
但是作为知情人,刘侍卫明白徐夫人并不是急症,毕竟六年前护送夫人回都时,夫人的身体已经不好了。
但是不约而同的,谁也没有说,毕竟他们希望小姐能够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长大,而不是时刻陷在随时失去母亲的恐惧中。
因为徐夫人之病,无法治愈。
想着,眼中有一丝忧心,小姐已经十三岁了,应该可以面对接下来的风雨了。
回过神,拉紧缰绳,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