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胎中之灵,似都在屏息以待青莲莲苞之内,那个伟大生灵的降生!
他有预感,用不多时,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怦怦怦——”,一声声心跳,如大道之音,无远弗届,震撼虚空。
莲苞之内的生灵,心跳频率明显在加快。
“将有变故了吗?”弥罗忐忑不安,又格外期待。
终于,某一时刻,异响天降,虚空沸腾。
青莲莲苞大张,当中一个生灵,显露伟岸真形。
短发虬髯,玄黄衣袍,恍然便是人身!
那人脑后悬一玉碟,右臂抱一石斧,脊梁挺直,四下望了望,状似很满意,随之将左手一招,脚下那株青莲,便遽尔落入脑后,散发清濛光辉,托起了玉碟。
接下来,他转一转头颅,双瞳迸射奇光,显照一方混沌,手持神斧,似庖丁解牛,循虚空之脉理,以一种难以言喻之方式,似缓实疾,连劈了九九八十一斧。
随之,地火水风现,清浊二气出,奇彩斑斓,气象万千。
继而,清者上升为天,浊者下沉为地。
那人挥了挥斧,竟就剖开虚空,造就了一方天地!
如此伟力,既震骇了弥罗,也让他格外困惑。
在他认知,宇宙是唯物之宇宙,其生灭循环,应无关任何神袛。
然而,若真如此,眼前之开天,却又作何解释?
弥罗竭尽所能,也理不清头绪。
无论如何,开天乃是大事,当下最当紧的,还是从旁观摩。
那人八十一斧,剖开一方天地,并没就此收手。
只见,他将手一扔,石斧便置入天地,化作了一幡、一图、一钟。
那幡显化千万幡影,不断翻绞虚空,生成地火水风;那图化作一架金桥,连天接地,梳理地火水风,衍生清浊二气;那钟则镇压虚空,使得清浊二气,皆循妙理,皆归其位,清者上升为天,浊者下沉为地。如此一轮,初成之天地,便又扩展一圈。
这一圈可不小,天高千万丈,地扩百万里。
不消说,石斧所化之幡、图、钟,自是三件无上至宝,其立意之高、演绎之妙,显有“诸法圆融,道成一脉”之格局,堪称一脉之下,囊括万有,尽演其理,尽述其妙。
那人也未坐视,大步一迈,又来到天地之中。
不及眨眼,就见他反手一掐颈后,竟将自己的脊柱,生生抽了出来。
弥罗骇然,不明所以!
再看那人,身形不见躬曲,随手又将脊柱,掷向了天地之东。
泛生奇彩的脊柱,眼见落地生根,化作一座巨山。
巨山之雄伟,难以形容,真真连天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