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搭过电梯的人都知道,电梯门每次都是缓慢闭合的,怎么会发出这种剧烈的声响呢?
我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于是伸手狂按开门键,可所有的指示灯在一瞬间都亮了起来,电梯疾速地朝上升起,一个躲在阴暗处嘶哑的女声开始了报数,“三楼、四楼、五楼……”
速度很快,让我晕头转向,还有那个藏身黑暗中诡异的女声更加深了我的恐惧,可电梯终于还是在七楼停了下来。
电梯顶上的灯忽明忽暗,还发出滋滋的声响,而且每一声在这个静匿的空间里都显得那么尖锐,仿佛一根尖锐的指甲在抓挠着我的心房。
“开门啊!有没有人!”被这些恐怖场景吓得几乎疯掉的我,拼命地拍打着电梯门,可听到的只有自己拍门的声音,还有就是急促的喘息声,那,是我的。
刹那间,头顶的灯彻底灭了,整个电梯间瞬间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瞬间的黑暗让我不能视物,可听觉却忽然变得异常灵敏,心跳、呼吸在这个被封闭的空间里即刻放大了无数倍。
而就在此时,我突然发现这里并不只有我一个人,耳边窸窸窣窣有好多人在说话,还有那种别扭痛苦的呻吟声。
不对,手机!
我要求救……
我哆哆嗦嗦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可就在屏幕点亮的那一刻,一张满是伤痕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那是一张其丑无比的脸,五官已经移位,还满脸血污……
可他却伸手指着自己的嘴巴,啊啊冲我张大了嘴。
而旁边一个男人和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虚影让我立刻明白了他们是谁,就是昨天晚上跳楼的那三个人,可,可他们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经死了么?
“啊!”我登时双腿瘫软,哭喊着扑到了电梯口,死命地拍着门,希望可以有人听到。
可是,没有人,而这三个人却从后面拽住了我的头发然后朝后一扯,把我撞在了身后的墙上。
“放过我,求求你们。”我哭着、喊着、叫着,挣扎着、申辩着、求告着,“不是我杀的你们,不关我的事!”
可他们没有说话,什么都没说。那个中年妇女竟然递了一个针线盒给我,而那个男人则递给我一团柔软的东西,然后把自己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发出啊啊的声音。
我只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就猛然丢了出去。
他们暴躁得嘶吼了起来,而我却在电梯角蜷缩成了一团。
刚才那个男人交我到我手里的是半截乌黑发青的舌头,上面还有干涸的血渍,我不敢碰,真的不敢!
妇女蹲下身把东西捡起来再次递到我手心里,我拼命地摆手,哭喊着求饶,可是那个妇女指了指针线盒,又指了指那个男人,我才算明白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想叫我帮她把舌头替那个男人缝上!
奶奶的腿儿,这都是医院的事儿,怎么就讹上我了,是我拔了他的舌头吗?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自己前些天收到的那个男人寄来的最后一份礼物……
是半截舌头,大概,就是我手里的吧!
我脑子混乱之极,可还是抽空把事情捋了捋,
是,那个男人当众羞辱了我,然后被那个神秘男人拔了舌头,所以事情就算转回来了。冤有头、债有主,现在是债主找来了。
我靠在电梯上,尽量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管是真是假,这事确实是因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