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仿佛是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噢!不!”他惨叫着,弯腰捡起折断的伞,珍惜地抱在怀里,“我的魔杖!我的……”连续不断的泪珠从他的眼眶里滚了出来。
“我很遗憾,Hagrid先生。”Harry努力压下窃笑的冲动——毕竟看到一个粗犷的熊人为了一把小伞哭得惨兮兮的,他感到极大的心理落差,“我为你的——可怜的伞——感到抱歉,但你刚才挥动的时候也太用力了不是吗?它大概承受不了……”
“你不明白!”他掏出一块脏兮兮的手帕,用力地撸了撸鼻子,“这是我的魔杖——在我Hogwarts三年级的时候被折断了,我也被赶了出来,但Dumbledore让我留下来做守门人——他真是个好人。噢,现在它又折断了,我可怜的伙计!”
他哭了有好一阵,这期间所有人都看着他,奇怪一个人怎么能这么会哭。Dursley夫妇早就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对着一个哭个不停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等眼泪终于止住了,巨人哭丧着脸把信封放在地上:“这是给你的,Harry,无论如何,你得读一下上面的内容,等我把魔杖修好了,就陪你去对角巷买清单上的东西。”
“他不会去的!他要去Smeltings上学!”Vernon粗声粗气地说。
巨人失魂落魄,竟没有在意Vernon的无礼,大手一伸,像按上门板时一样轻易地把门拆了下来,弓着腰走进暴风雨中。
“噢,他把门拆了!我们怎么睡觉?”Petunia抓狂的叫声顷刻被淹没在了电闪雷鸣之中。
没人愿意在这个鬼地方多呆下去,天际刚泛出些微的白光,他们便忙不迭地离开,任那座破旧的小屋在失去门户的遮挡下像叶子一样瑟瑟发抖。
返回的路程因为归心似箭而越发显得漫长。Dudley和Harry坐在后座,前者漫无目的地盯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后者则早已在温暖的车厢里昏昏欲睡了。
Harry简直累坏了,先是几乎一整天呆在车厢里,然后不得不躺在阴冷的木屋地板上,接下来又是刺激的一幕:一个庞大的熊人声称认识他的父母,并扬言他一出生就是个巫师。虽然难以断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无论是把自己的伞柄挥断的巨人,还是把魔杖折断的男巫,都显得愚蠢透顶。
但现在不是思考的时间,他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叫嚣着他的主人停止这种不适宜的行为。Harry从没觉得床是这么好的一个伙计,如果现在能让他在自己那张硬邦邦的小床上睡上一觉,该是多么美妙的事啊!
他的上下眼皮控制不住地打架,要是拿一根牙签来支撑的话,想必也被会夹断的。在他完全放任地把自己托付给伟大的睡眠之神以前,一只凑到他鼻子底下的手却立刻唤醒了他已经进入混沌状态的意识。
准确地说,是他表哥的手——托着一只小巧的盛放着华丽金黄色液体的玻璃瓶。
“是什么?”Harry着迷地盯着那流光溢彩的液体看。
“加强版的福灵剂。”
“?”
“拿着它。”他命令,“你可以考虑在任何时候使用,但别和其他人提到它的来源。”
“这是用来喝的?”
“精准的判断。”Dudley嘲讽地说。
“这个……我可以把它理解为——生日礼物?”
“随你高兴。”
Dudley把头重新对准窗外,这是他意图结束对话的标志。Harry出神地瞧着他表哥倒影在车窗玻璃上的淡漠脸孔,手心紧紧拽着他迟来的生日礼物。
……
夏天中午的阳光让Harry很受用,他荒腔走板地哼着歌,不算费力地拔除花圃中的杂草。很快汗珠就从额头上冒出来,但不要紧,干完了活,他可以冲个凉,然后继续去做能够纠缠他表哥的各种事。
“你好!我亲爱的孩子。”一个苍老却精神十足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Harry疑惑地抬起头,看到一个长相和装扮都十分醒目——或是惊悚——的白胡子老人。他穿着鲜艳的砖红色三件套西装,头发和胡子白得不掺杂质,长长的胡子几乎拖到了地上,歪歪扭扭的鼻梁上驾着一副古怪的半月形眼镜。
“你好,先生。请问你找谁?”Harry试探地问。
老人用慈祥的目光看着Harry,与他老迈的年纪不相称的明亮蓝眼睛在镜片后闪着光:“我是Albus Percival Wulfric Brian Dumbledore,现任Hogw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