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知道?”
宋祈年奇怪道:“知道什么?你那半截也太难看了,用我这个。”
看着宋祈年扭头向泥洼巷走去,身后苏呈阳握着两根柳枝像是见了鬼一样。
直到宋祈年的身影消失,苏呈阳才蓦然恢复了平静,嘴角掀起果然如此的弧度。
讽刺的看了眼祖祠方向。
回到泥洼巷的家中,宋祈年想着将冬日里用的火炉拆掉,接下来的天该回暖了。
教书的那位先生也要回来了,他记得那位先生不喜欢炉火的味道说是有股腥味。
他自己却闻不到,想来是土腥味,所以之后每次去学堂宋祈年都会洗个澡,再换上干净的新衣。
看着炉火,宋祈年想再煨一次小罐茶,他记得小时候趴在母亲怀里听母亲讲古的时候父亲就在一旁煨茶。
一晃也有些时日了。
没过多久苏青禾就来了,镇子里的女娃是没有柳枝的,所以得了半截柳枝苏青禾很是开心。
踢踏着脚步跑了进来,手里捏着的正是那半截柳枝,进来的瞬间眼睛一亮,欣喜道:“祈年哥,我也想喝。”
宋祈年又拿出了个杯子放在了火炉旁,见状,苏青禾眉眼带笑抬起柳枝笑道:“祈年哥让苏呈阳把这个给我了,祈年哥怎么祈福呢?”
“还是我来吧。”
不等宋祈年同意,她便以柳枝轻轻拍打新衣,边拍打,边有节奏的唱着小调。
“一拍迎福兮,二拍生福兮,三拍余福兮,柳叶兮,柳枝兮,摘了柳叶长生兮,折了柳枝成仙兮。”
蓦然,她盯着宋祈年洋溢着笑容道:“祈年哥是要长生,还是要成仙呢?”
稚嫩的声音在小屋回荡。
“祈年哥折了柳枝看来是想成仙了,那小妹就摘了柳叶得长生,祈年哥觉得如何?”
宋祈年没有回答,而是添了把柴,轻声道:“我记得你们要走了。”
苏青禾眸子一暗,有些失落。
“父亲捎了书信来,哥哥在上京有门亲事,就在半个月后,所以过几日我们就要回去做准备了。”
“既是亲事,我该要随份子的。”
话音未落,苏青禾却道:“祈年哥,我记得你会木雕吧,要不你给哥哥做个木雕吧,而且我也想要一个。”
“木雕?”
宋祈年皱了皱眉,道:“两三日功夫,木雕只能勉强做得一个。”
苏青禾却不置可否道:“给哥哥雕一个就成了,我想要祈年哥的那个。”
宋祈年眉头一挑,看了眼苏青禾,被炉火烤的通红的脸上带着希冀。
“今次一别,也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我不想忘了祈年哥哥的样子。”
宋祈年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我的不能给你,不过有其他东西可以给你。”
他从柜子中拿出了几个木雕,一只黄鼠狼,一只狐狸,还有一匹马。
“想要哪个?送你了。”
苏青禾一愣,深深的看了眼宋祈年,最终望着三个木雕选了其中那只狐狸。
宋祈年会心一笑,却没有说什么,低头喝着煮的茶,余光中,那半截柳枝已然没了柳叶,光秃秃的像半截枯木。
苏青禾匆匆离去了,而苏呈阳却很快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