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阮籍就携带着长子阮浑,与好友中散大夫嵇康一同专程来到府上拜寿来了。
而曹爽忙于公务,不能专门为姑母曹玦拜寿,专门让曹羲带着夫人卫鸢和三岁的小良辰,将大将军府的贺礼一并带到了寿宴现场。
至于毌丘俭和诸葛诞两个好友,也专程送来了豫州和扬州的特色贺礼,由毌丘俭的长子毌丘甸和诸葛诞八岁的爱子诸葛靓两人带到了昌陵侯府。
诸葛靓的长姐,还有姐夫王广王公渊也陪着诸葛靓来到了昌陵侯府。
二十一岁的毌丘甸今天不仅带来了贺礼,而且还专门带上了妻子荀氏和六岁的爱女毌丘芝,目的就是为了让寿宴变得更热闹一些。
毌丘甸见侯府上上下下事务极多,因此也去帮忙去了
曹玦笑罢,拿起涂鸦递给侍立在一旁的侄子曹羲,笑着说道:
“羲儿,你看咱们不到一岁的小云儿,心里已经知道,你这个表叔也是她的家人啦!”
曹羲接过涂鸦,看着那孩子稚嫩的笔触,心中泛起了一丝暖意。
就在这时,通传的下人又来到了后堂:
“启禀乡主,司马府的忆容小姐、梦容小姐,以及炎公子,还有和峤、和郁公子都已经到了!”
本来心情大好的曹玦,听到忆容、梦容两个外孙女的名字后,霎那间便想起了自己那十二年前暴毙的爱女夏侯徽,以及嫁给甄德后夭亡的外孙女念容,心中泛起了一丝难以抑制的痛楚。
如若她还活着,如今也是快四十岁的年纪了。
羽儿随和逌去了雍州,才十来岁的和峤、和郁这两个孩子,则被留到了洛阳。
片刻后,曹玦就调整好了情绪,此时忆容带着两个妹妹和十岁的堂弟司马炎来为外婆贺寿来了。
“孙儿忆容携妹与弟,给德阳乡主请安!”
十二年前,夏侯徽离奇死亡后,忆容才年仅六岁,当时坊间就有许多传言,说母亲是被父亲司马师亲手毒杀的。
可父亲司马师一向对自己很好,因此六岁的媛容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传闻。
后来身边的小伙伴们传的越来越离谱,甚至她还听说,舅舅夏侯玄在邙山上打了父亲一顿。
忆容自然感到十分迷惑,当她去问翁翁和父亲时,他们都告诉自己这都是那些看不惯司马家之人的故意抹黑。
好多年前,忆容十来岁的时候,稍稍懂事了一些,她又察觉原本与父亲关系极好的舅舅竟与自己家断了往来,父亲却解释说这是因为他们在朝堂上政见不和的缘故。
忆容本来也不相信对自己温柔呵护的父亲会是杀妻的凶手,因此也就选择了相信。
但童年伙伴们的嘲笑奚落,还是让忆容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因此她的性格也慢慢变的得沉默寡言、谨小慎微了起来。
正因如此,她刚刚才称呼曹玦为德阳乡主,而不是外婆。
虽然忆容和夏侯徽生的十分相似,但当年的夏侯徽活泼可爱,如今的忆容却沉默胆怯,这让曹玦更加感到一阵心疼。
曹玦怜惜的摸了摸已经十八岁但却尚未婚配人家的外孙女的鬓发:
“忆容,在外婆面前不需要这样拘束。”
不多时,何曾之子——与司马炎年纪相仿的何邵,还有携带着各自儿子的李丰、许允两人,都一同来贺寿了。
李丰的孩子、十六岁的李韬,去年与先帝长女,今上的长姐——齐长公主成了婚,已经算是个小大人了。
因此不过是个少年的李韬,此刻看起来比寻常的孩子要成熟不少。
许允的两个孩子——九岁的许奇、八岁的许猛,虽然年纪幼小,但二人言谈举止逗颇为得体,识人无数的曹玦一看,就知道这两个孩子未来也不是凡品。
司马炎、何邵、以及诸葛靓这几个孩子一向关系极好,阮浑也是个性格爽朗、极爱交朋友的孩子,因此大家很快就打成了一片,立即跑到庭中和明月一块玩耍去了。
毌丘芝则和母亲荀氏,还有诸葛诞的长女诸葛氏,以及忆容、梦容等女眷一起,陪着老夫人曹玦唠着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