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好了。”黎卓亮起身。
楼歌突然动了,军刀疾如风刺向黎卓亮的左腰。黎卓亮身子麻花似的一扭,反手扣他的手腕,楼歌另一只掀翻了木桌,一脚狠狠地踢过去。
黎卓亮腾空跃起,揉身上了旁边的桌子,弹了弹被刀划破的衣服:“何必在我混饭吃的地方动手,打坏了铺里的东西要扣我工钱的。”
楼歌收回刀子,冷冰冰道:“回中国去!”
“我的任务是追捕你,抓到你才能回去。”
“齐宁已经失势了。”
“看来,你的消息不够灵通啊。我收到消息了:他昨天已经官复原职了。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
“……”楼歌双手插入外衣的口袋里,仰头看着中国式的横梁,叹了一口气:“我不想进监狱也不打算进去。”
黎卓亮没有阻止他离开,静静地目送他离开。
“Sun,客人的包子好了。”铺里另外一名伙计把打包好的灌汤包放在黎卓亮手上。
黎卓亮笑了起来,端着包子朝大街追了出去。
“喂,你的包子好了。我亲手包的,尝尝。”
楼歌停了下来,等他走近,接过包子付了钱。
“别死。”黎卓亮压低声音道。
楼歌冷冷地耸肩:“我不会死!”
“哈哈,哈哈……”黎卓亮大笑起来,五官飞扬。
楼歌皱起眉头,这一次很干脆地离开再也没有回过头。
作者有话要说:唉,今天更的字不多,看闭幕式去了。 ……
番外 附骨之蛆…05
人和人的际遇是件非常奇妙的事儿。
可以说是:由一连串的偶然构成的必然趋势。
茫茫人海,一生之中见过面的人数也数不清。
人与人之间的离离合合、相逢相识相知都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失去某些重要的人又得到一些重要的人,谁的份量轻谁的份量重无法比较。通俗一点说:跟一团乱麻似的,说不清道不明。
过了许多年,黎卓亮还时不时地回想当年:如果那一次自己不是心血来潮地跟踪楼歌去了古巴,他们俩人恐怕阴阳相隔,永远走不到一块儿吧。
楼歌由一场恶梦惊醒,鬼使神差般地走到唐人街来,随即遇到了黎卓亮(他并没有吩咐自己的手下找过黎卓亮,当然不想让人知道在香港他跟黎卓亮发生过什么事情)。
从黎卓亮嘴里听到齐宁官复原职之后,楼歌利用自己的渠道打听了一下齐宁的近况。那家伙果然回部队了。
出乎意料的是:齐宁并没有下正式追捕他的命令。
姓齐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经过香港的事之后,楼歌心里对齐宁和黎卓亮产生惧意。
无论人前人后他表现得还是那么充满自信、热爱冒险,总把腰板儿挺的直直的楼歌。只有夜深人静躺在床上时,根植在内心的惧意化成梦境,常常不受控制地跑出来折磨着他。
对他这种依附黑暗而生存、吸取黑色养料而壮大的黑色商人来说,这种现象很不妙啊。
这几天他出现在办公室里,跟每个辛勤劳动的老板一样认真地工作。
不需要特别确定就知道:黎卓亮跟上他了。
怎样才能摆脱影子般的黎卓亮呢?这事儿让楼歌头痛啊。
“一定要在去古巴交易之前摆脱他。”身上的伤已经不碍事,与对方的交易时间也确定了……时间不等人啊。
楼歌俯视着曼哈顿大街,目前最急着要解决的就是这件事了。
“杀了他?!”对!杀他更容易一些……楼歌的脑海里立即浮出一个又一个杀人计划……阻击、陷阱、买凶、借刀……彻底摆脱一个人最安全的方式就是杀了他!
“不,我答应过一共放他三次……何况杀他也不容易。”楼歌叹了一口气,再次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