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烟浸入肺腑,他还是感到窒息,这一桩桩一件件离奇的事为什么要发生在他一个人身上?养父母是杀人凶手,他们的仇人为了复仇,设计让他去抓养父母,养父为了灭口杀死养母;亲生母亲是喻家的千金,生下他,却不养育他,把他丢给一个替身,他失去了小时候的大部分记忆;替身死了,亲生母亲生死不知,现在亲生父亲倒是亮相了,是他怀疑的凶手,是境外帮派的头目……
烦闷像橡胶一样,从他身体里淌出,将他结结实实地黏在原地,挣脱不了。
走廊上忽然响起沈栖的声音,“我哥呢?我找他有急事!”
季沉蛟深呼吸,将烟按灭,开门走到走廊上,“沈栖,这儿。”
沈栖闻声看来,赶紧小跑,“哥,金流云的入境记录真的有问题,可能被篡改过,系统有被入侵的痕迹!”
和dna比对结果相比,入境的问题已经不再重要,金流云这个人铁定有问题。季沉蛟说:“知道了,辛苦。”
沈栖瞪着眼,“哥,你哪儿不舒服啊?”
季沉蛟打起精神,“没事。”
“怎么没事?我猎哥不在,你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我猎哥回来了肯定要生气的!”
季沉蛟忽然站住,眼前浮现出凌猎的模样。
沈栖还在叽叽咕咕说话,但季沉蛟一句也没听清楚。
他像个厄运缠身的人,但是这份厄运却给他带来了独一无二的缘分。他与凌猎共享一个名字,喻戈。
金流云说,这个名字寄托着父母最美好的祝福。
但是喻戈这个人却是虚假的。
可它也并非完全虚假,他和凌猎的人生组成了这个被祝福,也被遗弃的人。
如果说厄运里也有闪光的宝石,那便是凌猎,他在他的厄运里见到了这块宝石,喻戈这个名字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如同一个人的两个魂灵。
“哥?哥?”沈栖着急地喊道。他觉得他队哥今天太不正常了。
季沉蛟恢复往日的稳重,带着两条重要线索,朝谢倾的办公室走去。
谢倾在办公桌边来回踱步,转向季沉蛟,“所以你的打算是什么?”
“我如果继续在明面上负责这起案子,将来必然引来争议,就像前两次一样。”季沉蛟说:“所以我想暂时退下来,把指挥权交出来。”
谢倾沉思片刻,“调查暂时由我牵头,等凌猎回来,让凌猎负责。”
季沉蛟唇角抿了抿,“是。”
谢倾苦笑了声,“当初凌猎刚到我们这儿,天天跟着你,我们只能给他开一个警方关系者的证明,其实就是线人。现在你和他的位置要调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