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盒占据了半边山洞,不知道留下这些药的人花了多少心思,才能存下来这么多。
药盒上面还被用心标注了用途用法,大到能保命的药丸,小到伤疤修复膏,无一不在述说晏承书对他的关心。
阳谨默亲眼看着褚妄言崩溃,人在走火入魔的边缘,最后却是硬生生逼着自己恢复正常。
阳谨默知道,褚妄言是害怕晏承书的一腔心血白费。
自那以后,褚妄言消失了很久。
直到阳谨默在秘境中遇险,生死之际,褚妄言出手相助,随手扔了他许多让人眼红的宝物——全是补天材料。
褚妄言再也不是天行宗大弟子那如沐春风的模样,而是用比他还冷的一张脸,轻易将他救起:“他让你补天道,在此之前,你不能死。”
褚妄言正要走,被阳谨默叫住:“妄言!”
褚妄言没有回头,阳谨默继续道:“能跟我讲讲,他的故事吗?”
褚妄言头也不回地离开:“你不配知道。”
待出去很远之后,他从半空落地,冷声道:“出来!”
杀意满满,没有丝毫留情。
确实云不惊从角落出来。
褚妄言皱眉:“是你?阳谨默叫你来的?”
云不惊在储物戒上动了动:“非也。我只是特来将此物物归原主。”
他递出去一块黑色的玉牌。
褚妄言一眼便认出来了那玉,是他当初送出去那块,他表情不是很好:“怎么会在你这里?”
云不惊:“我在云家遭袭,昏迷了过去。承蒙恩人相救,我活了下来。醒来时人在江都,身上多了一只药盒子和这块玉佩。玉佩上有你的名字,之前一直都太匆忙,忘记物归原主。”
褚妄言将玉收回,攥在手里。
他认出来了,云不惊就是当初他带着昏迷的晏承书一齐逃亡江都时,夹带的小绿。
只不过褚妄言并无意认什么亲。
他想到了更多。
“你是说,你昏迷中醒过来,他就已经把玉放到你身上了吗?”
这句话,与其说是问云不惊,更多的是问早已听不到这一切的晏承书。
原来早在那么久之前,晏承书就已经把他们两的界限划得那么清晰了。
若非最后追查到金虚元身上,他甚至不会再有机会见到晏承书最后一面。
那满满一储物戒的药,确实是赔罪的礼物。不告而别的赔罪礼物。
褚妄言攥着玉,在云不惊欲言又止的眼神中,将玉佩震成齑粉。
一阵风过,带着灵气的齑粉归散于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