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男主比她高一点点,两人几乎是平视的,然而二十五岁的他高了她一个头,那种同龄人的亲密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是一种陌生与疏离。她垂头去看箍住她肩膀的手掌,指节修长,布满斑驳的血痕,纵横着陈年旧伤。
谁知道八年之前,这双握剑从戎的手,也曾替她穿衣洗脚?
然而般弱现在头皮发麻,只想跑路。
男主大费周章点名要她,绝不会接她去享福的,他内心的仇恨可能都扭曲了,变着法子要折磨她。
她可没有那么多爱和阳光去温暖大魔头啊。
“……你放开她!”
乌陵阿虏难以压制伤势,连连咳嗽。
“好一对情深义重的鸳鸯!”
景鲤嘴角含着一丝令人发毛的笑,般弱毫不怀疑他想要煮鸳鸯锅的愤怒心情。
“那就很遗憾了,你们无辜的、弱小的百姓要为你们的千古虐恋陪葬了。”
他伸手别入内衫,似乎取出了什么东西。
莫非是调兵遣将的兵符?
她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只觉胸膛一颤。
头顶慢吞吞飘出一句,“你往哪里看呢?”
般弱:“……”
不愧是你,真骚不过。
般弱又有了一个重大发现,男主们一到后期,点亮了各种骚浪技能。
难道是受到她的影响吗?
不,她只是内秀,而他们是明骚!
景鲤掏出的是一支旗花。
“三息之内,若是我没看见放妻书的指印,这朵花,就会啪的一下,绽放在玄国的天空中。”景鲤露出了世家公子那种礼节性的假笑,“就是不知道有多少手无寸铁的平民,因为他们陛下的一时意气,葬身在铁骑之下。”
乌陵阿虏额头和脖颈起了一片血筋,眼睛猩红,狂喘粗气。
般弱没吭声。
小狼崽子都疯了,她这个时候说话显然不合适。
“……我签。”
山穷水尽,英雄末路,乌陵阿虏昔日的雄心壮志化成了飞灰。
般弱也被人拖到了案台,她还没怎么,景鲤俯下颈,咬了她手指头一口,强行摁了血印。
随后很熟练的,他含住她手指,吮干净了血珠。
口腔温热,牙齿锋利。
般弱心惊肉跳,这家伙不吃人肉的吧?
乌陵阿虏抬头见这一幕,再也支撑不住,面色狰狞地晕了过去。
般弱伸手要扶住他,腰肢被后头的人搂住。
他面无表情开口:“记住你的身份,既然是战利品,就要跟前主人分得干干净净。有的是人接住他,你乱动什么?怎么?余情未了?你男人都为了国家舍弃了你,你有什么好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