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最怕分离。他被罚下凡尘,而秦楼情深若此,在未知山不知要受多少思念的刻骨之痛。
为了能来到人间找到他,秦楼要受抽筋剥皮之痛至少三次。他又是如何忍受的?
他作为主帅失职被罚,体验人间之苦。人间与他苦乐皆安,唯有秦楼在九霄苦痛无定。这到底是他受了惩罚还是罚的秦楼?
十三感觉到自己的痛感如此强烈。从身体到心里,比在人间的任何一次痛都更痛。他重重地咳嗽,几乎要将一颗心都咳出来。
秦楼轻轻拍了拍他,似乎需要安慰的是北索。
“还告诉你一件事。”秦楼看着北索,“黑怨裔突然壮大,昆仑裔和天元裔遭受入侵。昆仑裔夜练重伤,天元裔雁沉关键时候放下恩怨,和昆仑裔联手对敌,无奈不敌落败。”
北索沉默半晌道,“其他战神呢?”
“巡天出猎,远在四域八极,人人尽在繁忙,你回去也不得清闲,恐怕黑怨裔的平定你责无旁贷。”
“九霄为何不召我回去,让你受苦来找我?”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秦楼受了所有的苦,在下界之前,雁沉找到了,告诉他黑怨裔的事情。
因为事发突然,而他在受罚之时,并不知道黑怨裔突然发难。
黑怨裔是感到三界不公,怨念极重的神裔。黑怨裔一直存在,此番壮大到可以祸乱三界的地步,可能是因为三界战争的亡灵被怨神聚拢后用怨念控制,被怨念控制的灵魂极具杀伤力。
夜练作为昆仑裔的长公主,上一次在昆仑裔、天元裔争夺南极域的神山起了冲突,致使九霄裔携裹其中。她作为主帅因为儿子物落在宫中练武从神台跌落,匆忙赶回府中。
不想副将带着昆仑裔大军和天元裔大军,携裹了九霄裔大军激战三天三夜,致使天庭异象,她被罚在南极域雪山之上护守九霄亡灵。
黑怨裔蜂拥而出,冲向天元裔和昆仑裔的时候,她冲下雪山,率军奋战。可是她失败了。昆仑裔战败,在她即将死去的时候,雁沉冲了过来。他救了她。
天元裔在此时放下了恩怨,他们要共同对付黑怨裔攻击。
但是天元裔与黑怨裔相比,不够残忍,节节败退,败在了黑怨裔手下。
雁沉被俘的时候,拜托夜练不要再战,一定要带回北索。北索的破云音或许能驱散阴沉的怨念。
秦楼甚至不知道雁沉为了救夜练,重伤被黑怨裔掳走。
“让你受苦了。”北索道。
“无妨,一切都顺利。”
“你来人间,我要带你四处走走。让你感受一下人间的样子和情份。”北索有几分藏不住的深情。
“你生活过的地方我要看一看,以后会和你有共同的记忆。”秦楼又微微笑了。
他们还有三天的时间可以留在人间。
物落怎么办?北索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安顿好他。
他只要神志清明就不能留在人间。也许别的神灵还可以弄虚作假,可是他不能。
就算他能,可是秦楼不能独自离去,他们也得迅速离去,毕竟九霄又起征战。
第二天清晨,北索陪着物落吃饭,亲自送他去了学堂。虽然这么多年他和物落同吃同住,可都没有今天那么明白又通透过。也没有今天那么珍惜过。
北索看着物落进了学堂,久久不愿意离去。
物落似乎比他更明白,虽然他还没有告诉他将要离去的事。物落已经看出了端倪。
早上甚至说:“爹,你今天变了,非同一般。”
“喜欢爹这个样子吗?”北索问道。
“喜欢,爹什么样我都喜欢。”物落似乎是家里最忙的人。他每天早上天没亮就洗漱好,吃了早饭去学堂。晚上天将黑才能到家。
此时他虽然感觉到了北索的异常,也来不及多说什么。
花墙也感觉到北索的异常,有些落寞。
北索拍了拍他,指着秦楼道:“我友人秦楼。从九霄的未知山来。”
花墙低头收拾桌子,道:“关系不一般吧。”
北索笑了笑,不置可否。
九霄之上,神宗百家恐怕都知道北索秦楼,知己之情羡煞旁人。